“你懂,你懂,就你懂。”劉感被老婆踹了,氣哄哄的說:“你以為誰都能像我這麼忠誠,守著一個女人過一輩子。”
“你個死鬼,除了我誰還能看上你。”劉大娘將菜刀插在砧板上,叉腰大罵:“老孃當年也是秦府一枝花,被你個窮鬼在假山後面騙了清白,你倒還有怨言了。不願意跟我過,你就滾蛋愛找誰找誰去。”
劉感立馬服軟,就像幾十年來的那樣:“哎呦,老婆子,你小點聲,你怕鄰居不知道咱們哪點破事嗎,有話好說。”他連忙捂住口無遮攔的老婆,劉大娘不肯,兩人撕扯到一起。
“哎呦——”只聽一聲劉感哀嚎一聲,跌倒在地,捂著腳踝疼的呲牙咧嘴:“死婆子,我崴腳了,這下你高興了。明天我還要去結算酒錢,這回我看你什麼!”
“信得著我的話,就叫我代您去好了。”承歡撩開廚房的門簾說:“我也想出去透透氣了。”
因為她下個目標,今日夜晚會參加宴席,按照他的習慣必定飲到第二日清晨方歸,她要趁此機會去接近他。
“也好。”劉大娘答應了:“麒國公府裡養馬的張老賴欠我們十兩銀子,明天到了結算的日期,你去收一下。”
承歡心中大喜,實乃天助她也,她的目的地恰好也是麒國公府。
她笑:“放心交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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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取豪奪一)
一大早,承歡梳洗打扮來到了麒國公府前。
她吸了一口氣,叩響朱紅大門,很快門開啟一條縫,有一個陰沉沉的僕役露出半邊身子沒好氣的問:“你有什麼事兒?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不。”
“此處是麒國公府邸。”承歡講明來意:“我是替我叔父來取酒錢的。這府裡可有一個叫張老賴的人?他欠了我叔父十兩銀子,定好是今日來取的,我叔父傷了腳,由我來代取,勞煩您通告一下。”
“喂馬的張老賴,有這麼個人,你在這等著。”奴僕扔下一句話,進府去了。承歡在門口繼續等,忽然聽到街口一陣吵鬧,循聲望去只見,一輛黑轓皂蓋車輦駛來,朱紅車輪夾雜煙塵滾滾向前,車前雕睚眥突齒的猛虎,左飾雌兕,右輔雄麋,兩獸皆銀制,寒光悠悠。風吹繡著蛟龍的車旗,揚起上面的堇色九斿,綴以的金鈴發出的聲音引得路人紛紛駐足讓路。
馬車一路橫行,到了麒國公府前停下,車夫趕緊撩開車簾,扶下一個年輕男子來,只見那人頭戴明珠鑲嵌的籠冠,身穿砂藍色織金蟒紋袍子,腰繫一條玉犀帶,上掛著一組透亮玉佩,腳蹬皂靴,手拿一把紙扇,跌跌撞撞往門口走來。
承歡離老遠就聞到了濃重的酒氣,不僅皺眉避讓。車夫攙扶著醉醺醺的男子,邁上石階,不知怎麼搞的,竟然雙雙摔倒在地。
“還不快點過來幫小侯爺,別愣著了。”車夫抬頭瞧見了承歡,召喚她過來一起扶起口中的小侯爺。承歡本不願意,可眼下也沒別的法子,只要過去攙扶起男子。
小侯爺名為上官臻赫,世襲最高公爵,麒國公這個爵位到他這裡已經承襲了一百多年,他的姐姐上官臻雯又被冊封為德妃,上官家作為長安內的世家大族名至實歸。而他父親只有他一個兒子,疼愛有加,凡事都依著他,嬌生慣養的小侯爺上官臻赫是徹徹底底的紈絝子弟。
喝的酩酊大醉,迷迷糊糊的臻赫忽然聞到一股清香,身前多了個美如仙子的女人,他用扇子抬起女子的下顎,調笑:“我的小美人,來,讓我抱抱。”
車夫算是服了這位小侯爺了,一天沒個正事,不是喝酒就是玩女人,現在醉成這樣了還不忘經營自己那點愛好。
承歡打掉臻赫的紙扇,正色:“小侯爺自重。”
上官臻赫醉的腦筋反應有點慢,但很快他就明白自己不是身處歌樓妓坊,眼前的女子也不是剛才陪酒的歌姬,他剛才調戲的是個正經人家的姑娘,不僅有些尷尬,可也僅僅是一瞬間的尷尬。
“我不自重,能把我怎樣?”上官臻赫打算把流氓行為進行到底,抱過承歡哈著酒氣說:“我看上你了,要留你下來作陪……”
承歡極怒,抬腿用膝蓋使勁給了上官臻赫胯間一記重擊,上官臻赫立馬捂著下身倒在地上,承歡冷哼一聲:“侯爺既然不自重,別怪我無禮。”
上官臻赫疼的酒醒了七八分,爬起來,追上已經走開的承歡,扛在肩上就往府裡走。
“你放開我!”承歡拼命掙紮,粉拳捶著上官臻赫的後背。
“少爺,這樣不好吧……”馬夫目睹整出鬧劇,實在看不下去了,而且他知道這個女子被弄進府裡的下場。
“救命——救命——光天化日強搶民女——”
上官臻赫冷笑:“別說強你一個,就是搶十個,誰敢把我怎麼樣。”
強取豪奪二)
上官臻赫終究是醉著的,扛著承歡剛進門就摔倒在地,承歡被摔的眼冒金星,還沒緩過神來,手腕又被人拽住,拖著她往府裡走。
承歡死命抵抗,大哭大叫,終於驚動了侯爺上官瀟和五房小妾,本來在吃早飯的一大家子人被下人的通報打斷,而急匆匆趕出來,果然老遠就聽到上官臻赫大嗓門在叫:“老子一會就睡了你,好好調教一番,到時候看你跑,只怕你求我還來不及。”
上官瀟氣的大吼:“混賬,你說的什麼鬼話,自己不嫌害臊嗎?”
上官臻赫丟下承歡,對自己的老爹胸膛一挺:“我又不是沒出嫁的小姑娘,害臊個鳥,我就是喜歡,你少管。”
上官瀟的確不知道該如何管教這個兒子,捨不得打,連訓斥也都是擺擺樣子,他啞然,像往常一樣給兒子讓路。
“你怎麼跟你爹說話呢。”被扔到地上的承歡橫掃一腿,絆倒了上官臻赫,眾目睽睽之下折下手邊柳樹的枝條,拿在抽中狠狠抽打小侯爺:“你這個不孝子,大清早的就灌黃湯灌的五迷三道調戲良家婦女,現在又對父親大不敬,你還是人嗎?!”
所有人都睜大嘴巴,目瞪口呆。這個女人瘋了,她死定了。
須臾,緩過神來的家丁,連忙攔住承歡,兩個人架住她,讓她動彈不得,被抽得毫無招架之力的上官臻赫才得以脫身,他摸了下被打傷的臉,已經滲出了血跡,他怒目這個瘋女人,正要開口謾罵,承歡又抬起一腳踹中他的肚子:“快放開我,你輕薄於良家女子,視王法於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