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紮:“你要捏碎我了。”
李珛俯身吻住奈荷的雙唇,他真的無能,沒有強大的力量叫這個女子來歸順自己,不能給她安全感,他能夠聞到屬於她的少女芳香,但是現在這種芳香透著徹骨的冰冷,奈荷體內的寒氣似乎透過唇齒之間傳進了他的體內。
奈荷並未掙紮,待他吻夠了,默然看他,不發一語。李珛從沒有拿世子的身份欺壓過她,他只想保護那個靈動的奈荷,就算她委身裕王,他從沒想過嫌棄她,反而想把她攬在身邊,保護她。看不得她受半點傷害,可她為什麼偏偏不理解他的苦心,對他冷若冰霜。
李珛悲哀的道:“你到底想要什麼生活,有什麼是我未來不能給你的?”
奈荷伏在他肩頭,低語:“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麼,這世上只有你對我好,我不想變成那種關系,哪日我犯了錯,你會討厭我,那麼我連最後一個疼我的人也會失去。哪怕我去了天涯海角,客死他鄉,知道這世上還有人惦記著我。”
李珛哽咽:“你願意吊著我的胃口,永遠享受我對你的好吧。”
奈荷道:“那你可以對我不好,起碼不要恨我。”
“你怎麼知道我會恨你?”
“一定會的,世子幾年之後你就會膩煩我,繼而厭棄我。”奈荷斷言。
十六歲的世子只是沒過什麼女人的少年,待他五年後,十年後一定會遇到更美貌的女子,對她的印象恐怕也只停留在少年的無知喜愛上了。
“不會,我不會的。”李珛目光堅毅:“我這一生絕不會忘記你。”
奈荷的心口被這句話溫暖著,幾乎被凍僵的心逐漸融化,多年後她仍記得少年堅決而又堅毅的表情,在雪夜裡的燭光下說,我這一生絕不會忘記你。哪怕那時已經物是人非。
門被開啟,帶進滿室的風雪。
“是大夫來了。”李珛高興的對奈荷說,但從奈荷的表情裡分明看到的是恐懼,他轉身,正對上那雙黝黑的冷酷的雙眸,他的父親璟王手執馬鞭,高高舉起對著奈荷抽過去。
馬鞭抽到奈荷的胳膊上,一道紅色的鞭痕立刻浮現,李珛忙護住她,喊道:“父王,別再打了,她已經傷成這樣了。”
璟王冷眼瞪李珛才發現這個性格溫順的兒子居然開始反抗自己,全因為這個賤女人的孩子,他喚道:“奈荷……你在世子床上做什麼?”彷彿要生生撕裂這兩個字。
。
再罰
奈荷自李珛身後探出頭來,撲下床,跪在地上,她道:“這都是我的錯,不怪世子。”
“奈荷!”李珛自然知道奈荷替她承擔過錯的後果。
璟王恨恨的道:“當然都是你的錯,賤人。”李珛覺的最後兩個字如此刺耳,正思考間,璟王又一鞭抽到奈荷身上,李珛抱住璟王的腿:“父王,求你——饒她一命吧,不要再打了。”璟王從未這樣生氣,奈荷果然如他預料般的訪郎,輕而易舉的委身裕王不說,現在竟然來勾引他唯一的兒子,這樣的女人就不該活在世上。
李珛越是求情,他越是憤怒。
周圍的侍衛也看不過去,有些側過臉去,奈荷被打的奄奄一息,她只想說一句話,要不然死了,他就不會知道了:“王爺……奈荷一直……”正在此時,李珛趴在奈荷身上替她捱打,璟王命人拉開李珛,俯身揪住奈荷的頭發,冷冷的道:“留著你就是禍害,當年就該把你浸死。”
“王爺……奈荷一直……”奈荷湊近璟王,將後半句低語給璟王聽,璟王聽罷失神的放下奈荷,這句話他多年以前聽過,那時的說話的女子和奈荷頗為相似,說的時候語氣輕巧,貼在他耳邊低喃,現在似乎還能想起耳朵被她的氣息弄得熱乎乎的感覺。
“奈荷——奈荷——”
在李珛歇斯底裡的喊叫聲中,璟王從記憶力醒過來,想了想道:“找人給她治傷,待她傷勢好了,尋了長安最窮困最骯髒的小兵嫁了。”璟王指著李珛道:“把小王爺看嚴了,不許再見這賤人,如若看管不利……想想你們長了幾個腦袋。”
李珛看著奈荷被抬出去,哭著喊:“奈荷——我會求父王收回命令的。”
奈荷虛弱的湊足一口力氣,道:“你不會忘記我就好。”
至少這世上還有人惦記著她,做夢都要笑醒的。
奈荷被抬回葉長志家裡治傷,李珛則反複哀求璟王,藉口很多,比如她是裕王看中的女子,不能嫁給別人,璟王早知道兒子裡想的,回答:“裕王那裡,我已經派人送去了五個美麗的歌姬,你十六叔不會糾纏於一個歌姬的。”
李珛想不出別的藉口,最後直得說了實話,他喜歡奈荷,希望璟王留下奈荷,璟王自然氣的不行,大罵了李珛一頓,並叫人抓緊物色長安城裡的髒兵,趕快把奈荷這個狐貍精送出去。
璟王不是沒想過,他留下奈荷要做什麼,難道僅僅是想看她會不會像她母親一樣嗎?!
像她母親一樣的美貌,一樣的放擋,一樣的對他……
璟王把念頭驅趕出去,卻聽人報告,說世子在府裡的馬場把大管家薛蕭吊起來打,璟王聽了,品了口茶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