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當認為是我殺的吧。”他站起身,抽著煙去視窗:“只要你不插手楚氏的事情,大可這樣認為,你也可以盡你所能的找警察來擺平我,前提是你得手眼通天。”
也就是說……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他讓我走。離開了。
我說到做到,這次沒打馬虎眼,兩天後的董事會上,我讓孟律師一起前往,要當著董事會所有人的面去修改爺爺的遺囑,公開把一切都留給魏長生。都說是魏長生害死母親的,現在我反而犯嘀咕了,他沒必要怕我,話語間對我流露出不屑,他完全可以當著我的面,惡狠狠的告訴我說‘沒錯!人就是我殺的!’,就是這樣,我在短時間內也拿他沒辦法。可他沒說,我的母親之死可能還有緣故。魏長生的錢很多,應該比我的多的多,而像莉莉所說,這樣一個空架子他都要,裡面的事情就十分複雜了。二十多年前,可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我不得而知。
董事會上,魏長生還是對我關愛備至,這是唯一的一次他請我坐在身邊,滿面哀怨地看著眾人:“各位,有一件事喜事,大家都看到了,我的兒子魏尋歡沒死,活的好好的。”
沒人說話,個個面無表情。
“還有一件不開心的事。”他嘆著氣,很感慨地說:“尋歡在這次受到傷害之後,得了重病,腦子裡的神經系統受到阻礙,可能無法承擔起楚氏的一切。我很痛心,作為爸爸,這是我最大的傷心事。”
一副做作的嘴臉!真是諷刺!
現在該我說了,拿來孟律師的檔案:“各位叔叔阿姨,各位楚氏的老前輩,我要放棄爺爺的遺囑,我不適合擔任董事長的職位。”
有人開始撇嘴奸笑,兩三個人很木訥。
“開什麼玩笑。”一個中年女人說:“楚先生的遺囑是不能隨便篡改的,受到法律保護。即便是小魏先生現在身體不好,也該等到他康複以後再說,何必那麼著急。”
滿滿的感動,還有爺爺的支持者,還有人替我說話。
“老陳,你瞎說什麼,董事長不是說的很明白了嗎?尋歡現在腦子受到了重創,難道你要讓這些枷鎖強加在他身上,讓他更痛苦嗎?”
“餘董事,你這麼說話可不對。楚氏的接班人不應該是外來人。”
“怎麼就外來人了!”姓餘的用拳頭敲擊桌面:“魏長生這麼多年來,一直兢兢業業,給大家帶來不少福利。他還是楚萍的丈夫,尋歡的父親,從哪方面條件來說,都有資格繼承楚氏。”
“可——”
“好了好了。”魏長生讓他們安靜下來:“我明白大家的考慮,這也是我最不想看到的。我會給尋歡找最好的大夫看病,我會讓他好起來的,請大家不要再爭執了。”
孟律師悄聲在我耳邊,遞給我筆:“小魏先生,都弄好了,按照你的吩咐。”
我們交流眼神,懂對方的心思。我在遺囑上做了個小伎倆——額,呵呵,都是孟律師在之前提醒我的,只要有了這個東西,楚氏留給魏長生的,都是比空架子還空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