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這點算什麼。”瘦子這才開了車窗,點根煙:“你忘了啊,我是做賊的,黑夜對我來說更精神。”
我看看手機,上面是白燕、莉姐和費瑩瑩來的幾個電話。想想,還是不撥回去的好。
秦松街就在前面,街道狹窄,兩旁房屋也不新,各個門口都有男女,女的花枝招展,坦胸露乳,男的吊兒郎當,其中有隻穿一件汗衫的,天氣熱的。
禿子給李少風打過電話,我們在他的門口停下了。這個場子不是李少風的,他在這裡替人看管,算個小經理,別人都叫他風哥。此刻,他正摟著一個長發女人,坐在摩托車上等我們,旁邊有兩個小吃攤。
我和瘦子下車,他扔掉吸了一半的煙頭,推開女人的手,朝我們走來。
“您就是魏爺吧?”李少風沖我握手。
我還禮:“風哥,請多照顧。”
“哪裡哪裡,禿哥介紹過來的人,我哪裡會怠慢。”他領著我們往小吃攤走:“老闆!來份烤魚!”
我們還真餓了。
先問:“你和禿子交情不錯?”
“過命的交情。”李少風說話爽快,不帶含糊:“我在軒城的時候,都是禿子幫忙,我才能混飯吃。這個地方也是禿子介紹過來的,如果不是他,我早沒命了。魏爺,你喝什麼酒?”
瘦子說啤酒就行。
“你也不問問我們為什麼過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您不不說,我又何必問呢。呵呵……魏爺——”
“叫我魏少吧,我習慣這個稱呼。”
“那……行!”李少風替我們擺好筷子和吃碟,用咬咬開三瓶啤酒,沒人一瓶,給我拿杯子倒滿:“我不問你們在這裡待多久,多久都沒關系。就在‘零號賭場’裡,要女人還是要賭錢,我這裡包圓,不用掏錢,都算我的。”
這麼豪爽,而不帶心機的人,除了瘦子,我還真沒見過。
“你在賭場權利不小嘛。”瘦子說。
“我跟的是冰哥,前年過來的,他看的起我,讓我管這個場子。我嘛,也算輕車熟路,在軒城我就是混賭場的,規矩門清。”說著說著,李少風都蹲在凳子上了,叼著香煙,眼睛被燻的睜不開:“前年……大概……四月份吧。對對,四月份,好幾次場子裡鬧事,都是我擺平的,不然冰哥也不會讓我當這裡的管事人。”
“你有能力,當然不是池中之物。”我沒想奉承他。
“魏少,你這話說的我舒坦。不過也不輕松,哪天沒人鬧事呢?像這種場子,打架是家常便飯。你就拿……我想想啊……”他嘖嘖地沉思一番,然後說:“你就拿上個月的事情來說吧,‘天開賭場’的幾個人過來鬧事,人家勢頭大,一來就是兩百多號人,我們當時人手不夠,你猜我怎麼著?”
“怎麼著?”我和瘦子同時問了。
“我直接關門上鎖,溜之大吉,哈哈哈!!!”
這不是在說我們眼下的處境麼?能伸能屈才是大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