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幫就是牛,從一樓到二樓的過道裡,至少有三十人站崗,把服務生擠的都沒地方待。要去的隔間在這條路的頂端,兩邊的女人,一個個和爺們兒似的站著,冷目對我。我以為十個女人裡,至少有三個看見我會春心大動,呵呵……好吧,是我太自以為是了。
兩個女人替我們開了門。
中間一張大圓桌,滿滿的酒菜,正對面,坐著個女人,和莉姐差不多年紀,短發,短的快和男人一樣了,五官精緻,性感,不輸給莉姐分毫。可以說,她和莉姐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女人,莉姐是誘人的性感,這位則是結實的性感。
海鷗左耳有吊著顆子彈一樣的東西,是裝飾品。胸前落在雙圓之間的是個打磨過很多次、充滿磨砂痕跡的銀色子彈,頂端有破損。她胸衣是軍用色,外套是黑色夏季衣服,不透明,胳膊上的袖口卷著,正在用軍刀切一條肥大的龍蝦尾,口中已經咀嚼了一小部分。
身後只站著一個女人,我見過,就是在賭場辦公室與居姐閑聊的那個肌肉女人。此刻,她雙手跨在身後,目視前方,紋絲不動。她……沒有看我們,不知道在看什麼東西。
海鷗還在切、在吃,表情淡漠。
瘦子在背後推我的手:“哥?哥?說話呀。”
“哦……咳。”我清清嗓子,往前走了半步,要說話。
就是這半步,海鷗身後的肌肉女眼睛眯起來了,眼珠要殺人般的看著我。我靠……地球有危險啊,走路都不行?
我拉起落地的腳尖,往後縮動,站回原位:“這位大姐,我是——”
海鷗從下邊抽出一把軍刀,朝這邊扔過來:“既然來了,一起坐下吃。”
這聲音很好聽,沒有騷氣,有著一種剛毅之感。看著瘦子的眼神,我懷疑了:這海鷗真有傳言說的那麼浪嗎?我怎麼看不出來。
海鷗抬頭,看了我一眼,又低頭去吃剛切好的拇指大小的龍蝦肉塊:“怎麼?不賞臉?”
哪兒能啊,我立即坐下,拿起那把刀,好鋒利!
“多謝海鷗姐賞臉。”
我拉著瘦子也坐下,她身後的肌肉女發話了:“只能坐一個。”
規矩真多,瘦子笑嘻嘻地,透有尷尬:“當然,我是陪客,主角是我大哥。”
不禁,我盯著海鷗那顆子彈看了又看,上面好像還有英文字母,只是隔著太遠,無法看清。
海鷗掃我一眼:“到底是個男人,胸好看麼?”
呃——喉嚨裡彷彿吞下一個碩大的山芋,想吐吐不出,想咽咽不下。
我顯得彬彬有禮,朝她胸口指了一下:“不是,我看的是那顆子彈。”
海鷗嘴角斜出微笑,喝了口紅酒,用刀子指我的臉:“你的事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