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帶上了帽子,揹著揹包,穿著運動服,像是一個年輕的大學生,為了真實,馬哲甚至在我的臉上撲了粉。
馬哲的裝束更誇張,他穿著粗布的衣服,帶上了花白的假發,佝僂著腰背還挎著一籃子雞蛋,十足一個鄉下來的,看望親戚的農民老頭。
我攙扶著他上的車,在後座上低聲咬牙道:“你他媽老實交代,是不是在佔我便宜!”從一開始他就堅持扮作老頭。
出發的時候我也沒太過在意,直到上車之後我才反應過來,只要是我和他說胡啊,我就得喊他爺爺。
馬哲嘿嘿一笑,立刻低聲說道:“老大別廢話,裝地像一點,你現在就把我當爺爺!”
我無奈地嘆息了一聲。
公交車走地很慢,將近兩個鐘頭之後,我們才在第三醫院的門口下了車。
一邊四處觀察,我們一邊慢悠悠地進了醫院,在服務臺打聽之後,我攙扶著自己的“爺爺”,晃晃悠悠地前往了住院部,去十五樓的外傷科室找我的“表哥”,我“爺爺”的“外孫”。
一路上萬事順利,我們順遂地來到了十五樓,找到了王傑所在的病房之中。
隔著玻璃,我看到王傑臉上貼著紗布,睜大眼睛瞪著天花板。
我有些急切,馬哲哎呦一聲,十分悲痛地喊了一聲我可憐的外孫,推開門走了進去,我緊隨其後,喊了一聲表哥。
王傑見到我們愣住了,說道:“你們找誰?我沒外公。”
我連忙關上了門,不再偽裝自己的聲音低聲說道:“我是溫瑜!”
他無神的眼睛立馬綻放了光彩,他咧著嘴巴喊道:“大哥!你沒事就太好了!”
我有些激動地走了過去,抓住了他的手,紅著眼睛說道:“對不住你,當時我自身難保,沒法帶你走!”
王傑猛地搖頭,眼淚淌了下來,他哽咽地說道:“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馬哲,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馬哲正在門口,他在往外窺探,給我們望風,聽到王傑的問題,他不耐煩地哼了一聲說道:“我可不像你這倒黴孩子,幹點屁事就掛彩,老子吉人天相!”
王傑不屑地切了一聲,開始告訴我他的遭遇,原來徐豔兵被抓之後,堅持先送他來到了這個醫院,還派了自己手下的兩個警察來保護,他說到這,問我有沒有看到外面的警察。
聽到這話,我悚然一驚,連忙看向馬哲,馬哲皺著眉頭看了我一眼,立刻說道:“我們現在就得走。”
王傑立刻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他掙紮著坐起了身,一邊拔掉身上的管子一邊說道:“都怪我!他們肯定調開了警察,現在隨時都可能過來,老大,我們得趕緊走!”
我點點頭,扶著他站起身,馬哲卻猛地後退,苦笑道:“來不及了!”
王傑伸手從床頭櫃上抓起了熱水瓶,病房的門被推開,幾個人立刻走了進來。
為首的正是韓畫音,她帶著笑容看著我說道:“溫瑜,你果然是一點沒變,只要手下有危險,就是遇到火坑也要往下跳。”
我聳聳肩膀,掃視著他們。
並沒有幾個人,他們只有三個人走進了病房,韓畫音身後站著梅俊和謝鵬,但我毫不懷疑,就在那門外,肯定還有她的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