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酒,我們喝的時間並不長,事實上像曾韻那種喝法,換誰都撐不了多久,很快,我們兩個人就幹掉了半壇子。
要是按白酒的量來算,我沒被送進醫院已經是萬幸,
曾韻喝地更多,當我醒來的時候,我還沉浸在她一邊大口喝酒一邊大哭大笑的模樣當中,我幾乎沒能插進去幾句話,而她似乎也沒打算讓我說什麼。
這酒更像是幫助她開啟喉舌的工具一般,她哭著,笑著,從兒時的孤單,到少年的惶恐,再大一點之後的驕傲。
我逐漸分不清哪一個才是真實的她。
有些疑惑,我到底喜歡上的是哪個她呢?
是那個把我從床上叫醒的驕傲女孩?是那個在酒吧裡調皮搗蛋的不良少女?是那個在球場上親吻我面頰的虛榮女孩?
還是那在刀光劍影之中用自己纖細的身體,和手中長劍保護我的英姿勃發的女俠?
又或者,是她們的集合吧。
是一個迷人的人,我躺在淑蘭姐的房間之中,不斷回想。
但都是過去了,在酒桌上,曾文倩告訴了我她接下來的計劃,很簡單,她要做一個女強人,她不會讓私生女這個稱號成為負累。
她要做到比曾文倩強,強很多。
曾韻當時手持酒碗,穿著旗袍,頭發再次亂掉,發簪歪歪斜斜,我覺得她當時已經醉地不成樣子了,她為了增強自己的氣勢。
甚至一隻腳踩在了凳子上,說完豪言之後又又不管不顧地一屁股坐了上去。
霸氣?稚氣?
我回想著,窗外是漆黑一片,淑蘭姐床上帶著些許醉人的清香,何德何能?我是如何再次躺在這張我夢寐以求的大床之上的呢?
決心不原諒我的淑蘭姐,你難道終於明晰了我心中的苦楚麼?
但沒有,馬哲敲門走了進來,帶著苦笑問我道:“老大?好點了麼?”
我掙紮著坐起身,感覺還不錯,這酒倒沒尋常酒水那可以把人折磨死的宿醉感覺。
“怎麼了?淑蘭呢?”我問道。
他聳聳肩膀說道:“你恐怕有段時間見不到大嫂了。”
我愣住了,問道:“怎麼了?”
他順手把梳妝臺邊的椅子搬到了床邊,然後解釋道:“放心吧,你看你那臉,一聽到這種話酒彷彿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一樣。”
我看不見自己的表情,伸手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臉,這才意識到淑蘭姐對我有多重要,我沒理這,“趕緊的,我還要睡覺,到底發生什麼了。”
他嘿嘿笑了一聲說道:“和王菲一樣啊,到你老闆那去了,大概是做財務方面的工作吧,是她主動要求的,已經去了,但你老闆讓我徵詢你的意見。”
我聳聳肩膀,從床邊的小桌子上拿起一杯水,喝光之後說道:“不用徵詢,淑蘭姐只要安全,做什麼都行。好了,你不可能只為這事,說正事吧。”
他嗯了一聲苦笑道:“老大,你知道你睡了多久麼?”
我愣了一下,抬起手腕卻發現自己穿著睡衣,我問道:“幾點了。”
他嘿嘿笑了聲說道:“淩晨三點多吧,但是從昨天,哦不,前天下午回來之後就一直在睡,給你灌了解酒藥都沒用。”
我說怎麼這麼餓呢?原來睡了這麼長時間,我有些慚愧地問道:“有啥事發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