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老爺見他能這麼想便好:“王爺為何回來到這小鎮?”
“本王辭官,想看看這天下。”
被他一直保護的天下,究竟變成什麼樣子,是不是和他想的一樣太平。
岑老爺聽到他辭官的事兒,在那一秒很是震驚,而後表現出來的是鬆了口氣。
而後他緩緩開口:“這天下是太平的模樣。”
他們柏家軍鐵騎踏過之處,是一片太平之地,他們所做的一切是值得的。
可惜老王爺生逢亂世,到死也沒看到這片光景,他想著,眼神就多了絲遺憾。
“你如今過得可好?”
岑老爺收回心思,恭敬的說:“靠著點積蓄開了個鏢局,剛開始自己押鏢,後面掙銀子了,就擴大u規模,現在每日在府內練練拳腳,日子悠閒的很。”
柏暝羽點頭,過得好就好,父王在天之靈,看到,應該也會高興的。
岑老爺詢問:“王爺,不如今日住在府內可好?”
“不了,已經訂了客棧。”
岑老爺知道,王爺這是不想打擾他平靜的生活,皇上怎麼可能輕易放他離開,他可是戰神,在百姓心中十分有威望,身後的尾巴肯定不會少。
他想著他是可以為王爺做些什麼的:“需要末將為你處理那些人嗎?”
“不必。”
這些人沒斷過他的行蹤,這樣能讓大家安心,他的日子也能平靜些。
他們坐了會兒便從後門離開了,來的時候靜悄悄,離開的時候也沒驚擾任何人。
沈知月和他並肩走在小巷中:“真沒想到,這個岑老爺以前是你家手下。”
柏暝羽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安靜的往前走。
他們到了客棧休息,沈知月纏上他:“柏暝羽,你跟我講講你父親的事唄,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想多瞭解你一點。”
當一個女人想了解的更多,那就是想在他心裡紮根,讓他這輩子都逃不出她手掌心。
他要是有天敢背叛她,她就把他們家那點秘密,寫成話本子,人手一本,所有人都知道。
柏暝羽手遊走在她背部:“還不想睡?”
“我想聽你說。”
“本王從小就跟著父親去邊關打仗,戰爭一場接一場,從未消停,回府的次數越來越少,不過每次帶回來的都是捷報,父王在百姓心中威望很高。
過節時,王府門口總能堆放百姓的心意,那時候京城把父王視為神,讓父王變得無所不能。”
那時候他非常敬佩父王,立志長大以後也要成為父王那樣的人,可當真正成為之後,才覺得並不快樂。
站在這個位置,要割捨的東西太多了,他無法為百姓奉上自己的一切。
“那後來呢?”沈知月提醒他繼續說下去。
“後來一場戰爭,因為母妃的挽留,本王並未跟去,父王也是在那場戰爭和敵軍勾結,被當眾砍下頭顱,掛在城牆上,以示懲戒。”
他到現在還能想到,父王的頭是怎麼一點點腐爛的,那個畫面到現在還很清晰。
沈知月雖然不明白這其中的事情,但一個人大大小小戰場經歷過,怎麼偏偏那場就叛變了,這裡面絕對有問題。
她坐起來,十分嚴肅的說:“柏暝羽,你就沒調查過這裡的問題?”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