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煙源源不斷,從爬爬身上,開始慢慢往被它壓在地上的洋女人嘴裡飄去。
翻譯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眼中笑意未絕,帶著白手套的手掌一揮,就要宣佈結果。
我心頭惶急,顧不上許多,慌忙道:“慢著!”
說也奇怪,我這一聲喊,非但躺在地上的洋女人愣了愣,連爬爬也似被我喊住了,雙爪從洋女人胸脯上離開,仍舊“汪嗚汪嗚”地悶哼,通紅的眼睛,空洞地瞪著我。
我把心一橫,從懷裡掏出甜甜圈,蹲下身子,沖爬爬道:“爬爬,來。”
爬爬猶豫了片刻,翕動鼻翼,突然兩眼發亮,甩著尾巴,屁顛屁顛地沖我跑來。它聞了聞我手中的甜甜圈,“汪嗚”一聲,一口就吞了下去。
嚼著嚼著,兩顆豆大的淚珠,從它眼角滑落。
我也跟著心中悽涼,猜想它肯定是想念沈佳恩了,摸了摸它的腦袋。
爬爬眼中暴戾的紅光,慢慢暗淡下來,乖巧地舔了舔我的手背,忽然伸出前爪,扒拉我的手臂,顯得很急切的樣子。
我猜不透它想幹什麼,看向謝絕等人,見他們也都一臉懵逼,搖了搖頭,沒法子,見爬爬幾乎都要四肢合作,來掀我的衣袖了,只好自己挽起袖管。
爬爬見我光著胳膊,不由分說,沖著我手臂的位置,一口咬了下去。
“一陽!”“主人!”
範無咎等人都慌得站了起來。
一陣刺痛,瞬間從我的手臂,往全身蔓延開去。我正想甩開爬爬,就見它眼中消失的紅光,不知何時,又浮現了出來,眼球的倒影裡,分明映著一隻三個腦袋的怪物影子。
我心裡一動,就覺得那陣刺痛之後,有股說不出的舒暢和豪邁感,從肺腑間油然而生。
洋女人從地上爬起來,厲聲喊了句什麼。
這句不用翻譯,我也能猜到,她是在喊爬爬住嘴。
看得出來,她臉上寫滿了嫉妒和憤怒。
我輕輕拍了拍爬爬的腦袋。爬爬會意,“嗚嗚”地叫了兩聲,松開咬著我手臂的嘴。
洋女人在翻譯耳邊小聲說了些什麼,拂袖離座,往一側的房間走去。
翻譯臉色古怪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詫異,而且隱隱掠過一絲不滿,輕咳了一聲,沖我道:“我家主人邀這位先生進屋詳談,一個人。”
範無咎等人頓時沉下臉,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我搖搖頭,示意他們別急,在翻譯的指引下,朝洋女人剛才進的房間走去。
爬爬吐著舌頭,搖著尾巴,也跟了過來。
我剛進去,翻譯就從外面把門鎖上了。屋裡沒點燈,頓時一片漆黑。
我一慌,心道這丫頭不會玩遊戲輸了,想強搶吧?眼前卻驟然一亮。
藉著桌上點燃的油燈,就見那洋女人手託香腮,斜靠在一張靠背椅上,含情脈脈地看著我。
可能因為角度的緣故,我居高俯視,能清楚地看到她胸前那兩道渾圓的半球。
洋女人吃吃嬌笑,站起身子,居然當著我的面,伸手去拉肩頭上,那道薄得可憐,也少得可憐的肩帶。
肩帶滑落。瞬間,洋女人玲瓏有致的上半身,就這麼赤條條的,完全暴露在我眼前,搞得我忍不住嚥了口口水。
怎麼地,這是要來一場中西方靈魂上的交流和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