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筱鈺畢竟是女孩子,嚇得臉上的寒毛都起來了。
吳恭進邊從包裡不斷往外拿照片邊道:“我回去用電腦放大了那個圖案,你們仔細看,它其實是由好幾個阿拉伯數字的7組成的。這個7,肯定代表某種含義。”
“我起先想不明白,這個7到底是什麼意思,之後看到那張合照,我才明白過來——這個7,代表的就是我們七個人!我們都會像老曹那樣,出意外死去!”
“啊!”
楊筱鈺尖叫一聲,渾身瑟瑟發抖,讓一旁戴著眼鏡的高攀摟住了。
我讓他們先冷靜下來,現在這些都只是猜測,老曹的死,很可能只是個意外,不要捕風捉影,自己嚇自己。
吳恭進卻搖搖頭,一臉絕望,道:“你還是不明白。”
他指了指散落在桌上的照片,接著道:“老曹出事後,我把大家喊到一起,不管去哪兒,做任何事,都拍了照。起先我沒讓你們看,是怕嚇著你們。”
我趕在其他人去拿照片之前,將所有照片搶在手裡,見果然是他們六個,這幾天吃飯、睡覺、逛街的隨拍。
照片一共六張。每張照片上,在某個人的腦袋後,都有那個用阿拉伯數字7畫成的幾何圖案。而且每個人身上,都有一團模糊的白影。有的像汽車;有的像風扇;更離譜的是,吳恭進身上的白影,只有花生大小,卡在了喉嚨間。
曹炳添的婚禮,我因為當時正忙著處理陳靈禕的事,只是隨了禮,沒來參加。
現在看來,似乎除了我,和他交好的其他人,都有生命危險。
這桌上的六張照片,基本就宣判了他們的死刑和死亡方式。
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為什麼隔了兩三天了,吳恭進他們還安然無恙?
我其實不太明白,吳恭進為什麼要叫我來。
雖說有些不仗義,但這其實是他們六個人的事,跟我無關,而且他們並不清楚我這大半年裡發生了什麼,讓我來,好像也幫不到什麼忙。
我見楊筱鈺臉色煞白,目光渙散,嘴唇哆哆嗦嗦地,不停地念叨著什麼,怕她感染到其他人,溫聲安慰了她幾句,對吳恭進道:“蜈蚣,我看這事兒多半還得從老曹那兒找線索。這麼躲著不是個事兒。咱先回去,晚上再去老曹家看看。”
過去在寢室,就一直是我和曹炳添比較能拿主意。
吳恭進點點頭,見我願意幫忙,似乎心安了許多。
我們起身,回吳恭進在城裡買的房。
楊筱鈺從咖啡店出來,腿一直就是軟的,讓高攀和另一個小個子徐虎攙著,往馬路上走。
走了沒幾步,楊筱鈺忽然大呼小叫,說自己的包落在咖啡店了。
高攀和徐虎搖搖頭,兩人沒商量好,都想回去幫她拿。
鬆手的瞬間,楊筱鈺沒了依靠,腳下高跟鞋一扭,摔倒在地。
正氣急敗壞地想要訓斥他倆,馬路上忽然呼嘯而過一輛黑色轎車,“嘭”地一下,將楊筱鈺如同斷線的紙鳶一般,撞飛出去,鮮血灑了一路。
我們奔過去時,楊筱鈺倒在血泊中,已然氣絕身亡。
而我剛才在照片上看到,楊筱鈺身上的那道白影,赫然就是一輛轎車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