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大半天,也不見有人應門。
我們心中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謝絕眉頭一擰,向後退了兩步,一腳將房門踹開,人已經像只兔子似的,沖了進去。
內堂沒人。空氣中滿是令人不安的血腥味。謝絕臉色煞白,徑直往臥房沖去。
他在臥房轉了一圈,又跑了出來,臉色有些古怪。
我強忍著內心的恐慌,剛要問他怎麼了,就聽身後腳步聲響——有人從後廳走了出來。
“啊!”
謝妙和我們同時大叫。
我們怎麼也沒想到,那人居然就是謝妙。
此刻她渾身赤裸,只穿了件底褲,一手拿著沾了血的刀,另一隻手上,卻是隻已經嚥了氣的大公雞。
不得不說,這樣的畫面,莫名地充滿了誘惑。
“出去!都出去!幹啥呀這是!”
她邊往房間跑,邊喝令我們出去。
謝絕見她沒事,又哭又笑,領著我們出門。
等了好一會兒,謝妙這才喊我們進屋。
她化了淡妝,面帶微笑,恢複了過往那種鄰家大姐姐一般,溫柔甜美的模樣,與先前一臉彪悍的女漢子,簡直判若兩人。
“姐,這大清早的,你幹嘛呢?”謝絕納悶道。
謝妙擰著他的耳朵,笑罵道:“你還有臉問我?我一大好的姑娘,就這麼被你這小白眼狼,領著一群人看光了。往後我還怎麼嫁人?”
謝絕吃痛求饒。謝妙放開他,有些羞澀地掃了我們一眼,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沈佳恩搶著把蔣子歆告訴我們的事,跟她說了,反問她剛才在幹什麼。
謝妙搖頭笑道:“這是我們謝家祭祖的規矩。這猴頭不在,我一姑娘家,也沒辦法。今天是家父的祭日,按規矩,子嗣要寬衣沐浴、殺雞祭拜,以示虔誠。”
範無咎沉聲道:“這樣看來,那姓蔣的多半是騙人的了。該不會……”
我見他支支吾吾,讓他有什麼話只管明說。
範無咎搖頭道:“我也只是瞎猜。你們說,那蔣子歆,會不會就是卞城王?”
我們都搖搖頭,覺得不太可能。
範無咎見沒人認同,有些不甘地道:“你都能是轉輪王,他為啥不能是卞城王?他以為咱們去他地盤上惹事,逼急了,自己出來招呼,也說不定。”
我們都配合著點了點頭。
謝妙咬著下唇,像是在深思,忽然道:“那南良不艮未必認得我。你們想,一陽和小絕是鐘師父的徒弟,所以他找鐘師父的麻煩;照這個邏輯來看,如果那個姓蔣的沒撒謊,那南良不艮要找的,應該是先前跟他有過節的人的麻煩。”
“啪嗒。”
謝妙話音剛落,範無咎手中的黑傘,忽然掉落在地。
他本就毫無血色的臉色,此刻看起來,顯得越加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