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奴兒死後,一直在偷水晶蘭來讓屍身保鮮?
不知怎地,我竟開始對奴兒的身份懷疑起來。
謝絕記不得自己在安寧村的經歷,見我愁眉不展,問我怎麼了。
我把過去和小桃相識的經過,原原本本告訴了他們,唯獨沒說她色誘我那一段,免得回頭又出啥岔子。
謝絕聽完,習慣性地捏著下巴,道:“看來有可能,南良不艮當初並沒有除去小桃。”
我點點頭。我也有同樣的想法。
小桃當初就是南良不艮派來糾纏我,引沈佳恩現身的。南良不艮現在處處掣肘,既討不到秦廣王的歡心,又沒有太多權力;自己佔著的,又是個無法自由支配的身子。
以他步步為營的性格,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輕易毀掉這麼得力的手下。
可我不明白的是,他為什麼要讓小桃,誘騙荼荼兒去陰陽門偷水晶蘭?
難道他想借荼荼兒的手,去捋秦廣王的虎須?
荼荼兒到底是什麼人?
我們三個討論了半天,也沒討論出個所以然來。荼荼兒見我們又看著自己,小嘴一撅,道:“看我也沒用。我要知道自己是誰,也不會這麼狼狽地躲來躲去了。”
我們無奈搖頭。
謝絕說,小桃和貓煞重又出現,很可能當初我們滅掉貓煞、困住小桃,其實全在南良不艮意料之中。
套用沈佳恩的話來說,他讓我們看見的,只是他想讓我們看見的。
為今之計,不如再回文莊和安寧村,問米請小桃和毛端公上來,看能不能問出些什麼。
我想著也有道理,點點頭,轉身要走。
荼荼兒急了,喊住我們道:“你們把我也帶上吧。”
這就有點為難人了。
我們雖然都揹著包,可把她塞包裡,搞不好會悶死;不拉拉鏈吧,回頭叫人看見,就算不被嚇死,也會誤以為我們是變態殺人狂,引來警察,那就糟糕了。
猶豫了半晌,終究沒扛住她楚楚可憐的眼神。
蚊丁到底是女孩子,心裡還是害怕,我讓謝絕帶她走。
結果荼荼兒眼珠子左右晃動,拒絕道:“我不要他帶。他包裡全是能害死我的玩意兒。我要你帶。”
我見她童心未泯,像個撒潑無賴的小丫頭,想起與沈佳恩初識時,她也是這般俏皮的模樣,愛屋及烏,在心底嘆了口氣,妥協道:“帶你可以,別隨便出來嚇人。”
謝絕和蚊丁去老婦家,要了問米的米碗和紅筷子。我們作別村民,連夜趕到文莊和安寧村之間的山中,找到毛端公的墳塋,照著先前在歸秭村的方法,引毛端公的魂魄,上我的身,想向他詢問這幾個月,文莊和安寧村發生了什麼事。
每次問米,我心中總有不好的預感。回想上次問米不成,反而進入綃綃的夢中,經歷一場兇險的逃亡,我收斂心神,暗暗叮囑自己,千萬不能再讓鬼魂牽著自己的鼻子走,在一陣天旋地轉中,漸漸失去了意識。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悠悠轉醒,見眼前還是黑漆漆的松林,和松林中孤獨的墳塋,謝絕等人卻不見了。
我心裡一沉,茫然四顧,就見毛端公和小桃不知何時,竟然肩並著肩,勾著腦袋,靜靜地站在我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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