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謝絕就要上船,包小司忽然從身後拉住他,猶豫了半晌,囁嚅道:“照顧好你師父。”
謝絕看了看一臉漠然的師父,又看了看她,點點頭。
漁夫沖岸上眾人比了個手勢,發動馬達。快艇分開潭水和眼前的濃霧,往黑暗中駛去。
先前從崖壁上落下,又一下子見著那麼多美女,我都沒仔細留神這歸墟池的景況。
眼下雖然四處煙霧繚繞,但我還是隱約能看到,這歸墟池遠比我想象中要更寬更長,就像一條大江。
江水溫熱,飛濺起的水花拍在身上,非但不覺得冷,反倒讓人覺得挺舒服。
只不過,這種舒服,隨著眼前驟然變黑,消失得幹幹淨淨。
快艇不知何時,沖進一道狹窄的水洞中。
兩側洞壁堅硬濕滑,離快艇邊緣不到一寸的距離。漁夫駕輕就熟,絲毫不以為意,只悶頭把著船錨,也不開燈,在黑暗中左突右突,搞得我們暗暗心驚。
這麼有驚無險地開了約莫十分鐘左右,我們眼前豁然開闊,濃霧也消失地幹幹淨淨。一股清新的海風迎面撲來。
遠處海天相接的地方,能隱隱看到閃爍不定的,燈塔的光芒。
我們出海了。
快艇也慢了下來。海面很平靜,似乎潮汐剛剛漲退,眼前茫茫無際,除了遠處若隱若現的燈塔,和身後巍峨的大山青影,其他什麼都看不到。
師父和漁夫都是悶罐子,我們三個也不好開口問什麼。幾個人相顧無言,在海上慢慢漂流,只覺得就這麼漂下去,搞不好能漂到天涯海角。
我其實心裡有個疑問:昨晚我過陰去泰山府君殿,已臨近破曉,沒理由我們在地下待了那麼久,這天還沒亮。
可眼前卻仍舊黑濛濛一片,看不到半點破曉的跡象,實在古怪。
正疑慮間,身旁的師父忽然悶聲喝道:“誰!”
我們都下意識地起身,就見快艇後的海面上,忽然翻騰起一大片水花。
水花中,分明有條魚尾般、銀白色的巨物曇花一現,又快速沒入海水之下。
漁夫似乎也嚇了一跳,臉色驟變,發動馬達,想趕緊撤離。
冷不丁船頭湧來一大片水浪,快艇被水浪擊中,幾乎離水飛起,震得我們幾個直肝顫。
“咕咚……”
水花拍打在甲板上,卻似乎凝固住了,變成一粒粒渾圓剔透的小銀球,骨碌碌,直往船艙中滾落。
我們看得分明,那居然全是拇指蓋大小的珍珠。
這樣的珍珠,數不勝數,堆在我們腳下,足足堆滿了大半個船艙。
“嚯呵,發財了啊!”
謝絕笑嘻嘻地捧起一把珍珠,往臉上抹去,邊抹邊忙不疊地喊涼。
沈佳恩看著有趣,哈哈大笑,也學著他的樣子抹起來。
我搖頭苦笑,正要問師父這是怎麼回事,忽然感覺身前那名漁夫,眼中閃過一絲陰戾。
我心裡一沉,看著滿艙泛著銀光的珍珠,已經隱隱猜到他想幹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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