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我出去旅遊,偶爾也會遇到酒店的最高層,通往天臺的樓梯臺階上,擺著祭拜用的酒水飯菜。
據說這是因為酒店先前出過事兒,不幹淨,這樣做,是為了安撫在店裡徘徊的鬼魂。
難不成,我倆投宿的這家旅館,也有不幹淨的東西?
自然而然地,我把目光投向了奴兒。
奴兒見我看著自己,莫名其妙,白了我一眼,道:“瞎想什麼呢?肯定不是因為我。”
說話間,樓梯上的動靜突然停了,跟著就聽一連串輕微的腳步聲,慢慢走了下來。
我們三個趕緊跑回房間,躲在門後,見幾個穿著旅館工作服的男子,擁著一名身穿黑色長袍的老婦,走了出來。
領頭一名經理模樣的男子,諂媚地沖老婦道:“有勞大師了。”
老婦有意無意地,往我們這邊看了一眼,幽幽地道:“陰陽兩道,並行不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們在這兒開店,本就犯了大忌,這段日子更要格外注意。切記,午夜之後,絕不許讓人上天臺去。”
經理唯唯諾諾地點頭,往老婦手裡塞了幾張紅票子,讓人送她出去。
不知怎地,我總覺得,老婦那句話,倒像是故意說給我們聽的。
我和沈佳恩對視了一眼,看了看時間,離子時還有十分鐘不到,等旅館經理離開,悄悄繞到樓梯口,快步往天臺走去。
走到剛才那些人停留的位置,我見臺階上擺著一隻立著紅筷的米碗。米碗前還散落著紙錢的灰燼,越加確定,那老婦剛才是在問米。
正要繼續往上走,沈佳恩忽然一把將我攔住。
我皺了皺眉,順著她的手指,往樓梯下望去,忍不住後背發涼。
那老婦不知何時,竟去而複返,站在樓梯口,仰著脖子,沖我們陰森森地笑。
我頭皮一炸,拉著沈佳恩的手,快步往上爬,見天臺的門沒關,一下子沖了出去。
“當啷……”“當啷……”“當啷……”
剛到天臺,一陣幽遠蒼涼的聲音,像是打梆子,從旅館後的山上傳來,總共敲了三下。
聲音過後,原本幽靜漆黑的半山腰上,忽然亮起一道朦朧的白光——像是條街市。
旅館的天臺,不知為何,就在通往街市的山道底下。
我們三個面面相覷,既不確定要不要上去看看,又怕那鬼氣森森的死老太婆追過來,深吸了口氣,決定選擇前者,相互攙扶著,往山道上走去。
走近了看,發現那果真是條街市,卻不太像現代的夜市,顯得有些冷清。
街上零零散散,有幾個閑蕩的路人,都穿著灰撲撲的袍子,勾著腦袋,看著自己的腳尖,跟鬼似的。
沈佳恩拉著我的袖子,悄聲道:“相公,只怕是條鬼市。”
我心裡一沉,悶聲道:“該不是又著了誰的道,進幻境裡來了吧?”
沈佳恩搖搖頭:“剛才那老婆婆的話,相公可聽到了?這地方,只怕不簡單。”
說話間,街尾一座好似鐘鼓樓的漆黑建築前,忽然亮起耀眼的燈光。
鐘鼓樓下的拱形門洞裡,裡三層外三層,圍滿了那些勾著腦袋的人影。
一陣撥弦的聲音,悠悠揚揚地,從人群中傳了出來。
我心裡一動,和沈佳恩二人對視了一眼,趕緊往門洞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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