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這是咋回事,也不知道陳靈禕為什麼要幫我,想起那晚她看我的眼神,心裡忽然有些悸動。
趟河過去的時候,謝絕和陳靈禕有意弄出水紋,不讓其他人發現異常。
我把那女孩子背起來。她小小的身子,單薄削弱,骨頭硌得我後背生疼,輕飄飄的,好像沒啥重量。
她似乎醒了過來,摟著我的脖子,夢囈般喃喃著什麼。
本打算就此回去,邢煉卻提議去村子裡看一眼,畢竟大和尚已經離開,那些村民應該沒危險了。
我知道,那大和尚的身份雖是假的,可他先前說的話是真的,這些村民已經無力迴天,救不回來了。
也沒說破,點點頭,和他們返回村子。
如我料想的那般,村子裡屍橫遍野。所有屍體面孔猙獰,兩眼深陷、齜牙咧嘴,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
邢煉等人看著心寒,默默找回身死的弟子,一行人就此離開者雲村。
臨分別時,早上邀請我們的魁偉堂弟子悄聲在我耳邊道:“在鎮西口等我。”
我隱約猜到他要跟我說什麼,不動聲色地點點頭,讓謝絕先帶那個女孩子回店裡。
傍晚時分,我正在街口百無聊賴,一名身穿警服、英姿颯爽的年輕警察,微笑著向我走來。
我迎上前去,沖他笑道:“你來了。”
年輕警察伸出手:“正式介紹一下,我叫林楓,周隊的手下。你……好像一點也不驚訝?”
我指了指他腰間,輕描淡寫地道:“子午門的弟子,不可能帶著槍。”
林楓愣了愣,呵呵笑道:“難怪周隊誇你機警,看來是真的。”
林楓告訴我,我和謝絕被押解到這兒的同一天,他就接了周格的命令,以便衣警察的身份,潛入魁偉堂,監視我和謝絕的一舉一動。
我其實心裡清楚,周格此舉,與其說是監視,不如說是留個目擊證人,讓他目睹我身邊發生的所有怪事,借他人之口,還我清白,這樣遠比我自己蒼白的解釋要有效的多。
林楓起先對周格此舉也心存懷疑,直到發生了者雲村這樁慘案,他才真正明白周格的用意,先前對我的偏見和誤解也煙消雲散。
他已經讓當地警方去處理者雲村村民的屍體,也將大和尚害死全村人的案情如實彙報。任務結束,他要趕回警隊向周格複命,並且提供為我翻案的證據。
我謝過了,和他就此別過。林楓往鎮外走了有段距離,回頭又道:“我一直有件事弄不明白,我們在河邊時,你是怎麼擊退那大和尚的?”
我苦笑搖頭,指了指自己:“我要是清楚怎麼回事,也不會犯下那些事兒了。”
林楓哈哈大笑,揮手作別:“有那大和尚的訊息,第一時間告訴我們。”
我點頭答應,回了店裡,遠遠地聽見謝絕無奈的求饒聲,和女孩子嘰嘰喳喳的聲音。
見我回來,謝絕兩眼一亮,指著我沖那女孩子道:“好了好了,他回來了,你自己問他吧。”
我見那女孩子換了身幹淨的衣服,臉也不像先前那麼髒兮兮的了,兩只大眼睛滴溜溜直轉,長得挺機靈,笑起來眼睛如半彎的新月,兩頰梨渦一現,還挺好看。只不過臉色有些蠟黃,瘦瘦小小的,胸前一馬平川,估計年紀不大,也就十四五歲的樣子。
我喝了口水,問謝絕怎麼了。謝絕聳聳肩,也不說話。
小丫頭圍著我轉了好幾圈,眼神在我渾身上下劃來劃去,笑嘻嘻地道:“原來大哥哥這麼好看!大哥哥,你救了我,我給你當小媳婦吧!”
我一口水全噴到謝絕臉上,推開抱在我腰間的小丫頭道:“你別鬧。”
師父坐在正堂的太師椅上,不動聲色地道:“好了,他也回來了,現在你該告訴我們,你叫什麼名字,那人為什麼抓你了吧?”
小丫頭撇撇嘴,目不轉睛地看著我,笑道:“我叫蚊丁,是我爸媽取的,我是他們抱來的。他們說我怎麼也養不胖,跟只小蚊子似的,所以給我取了這麼個名字。”
說到養父母,蚊丁的眼神黯淡下來。
蚊丁說,一週前,一個大和尚到了村上,挨家挨戶地敲門,說是村裡即將大難臨頭。有隻邪祟被寄養在村裡,身上的戾氣已經開始彌漫,想要自救,就要將這只邪祟揪出來。
大和尚見村民不信,當場施法,一名村民身上頓時冒出一團黑氣,當場一命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