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天劍拿著黝黑的丈天尺,久久不語。
“你這是何苦……唉。”雍玉姍輕聲一嘆,便不再言語。
薛欣荃看不出丈天尺的變化,從雍玉姍的口氣,得知這次縛隱,失敗了。她也無法理解元天劍這樣做的意義。
元天劍收起丈天尺,吻了吻兩位妻子:“我必須這麼做。因為,我做過一個夢,夢裡,我知曉了一切。”
雍玉姍憤怒地掙脫他的懷抱:“你能不能找個更合理的藉口,你要自暴自棄,別連帶我們,更不要連帶你的孩子!”
元天劍腦袋嗡地一聲,一下喪失了思考能力,他指著雍玉姍茫然地道:“阿妞……”
“白痴!不是我!”
元天劍猛地低頭,薛欣荃窩在他懷裡,睫毛上清淚如露,瓊鼻如玉,粉面如彤。
他不知道自己該高興還是該痛哭,心裡原本已經平息的之於元未顯的怨念,如山洪爆發,不可遏抑。
最終他什麼都沒做,而是輕輕捧起薛欣荃的臉龐,啄幹她臉上的淚痕,有些哽咽:“欣荃,你修為比我高,我沒察覺,對不起,你受苦了。”
“我不苦,姐姐才苦。”薛欣荃有些慌亂,雖然她覺得自己已經和雍玉姍說明瞭一切,但是作為女人,那種作祟的虛榮心是無孔不入的,她討厭自己這種分食了雍玉姍糕點還洋洋自得的心理,她認為自己遺傳了元未顯的基因,開始虛偽起來。
“我都能看出來,你卻看不出來,只能證明一件事,你對欣荃的關心,不夠。”雍玉姍冷冷地道,這其實有些冤枉元天劍,女人本來就比較細心,更何況元天劍跟著薛欣荃出去晃蕩了近兩個月,以薛欣荃那食骨知髓的架勢,雍玉姍想不仔細查探都難。
元天劍修為差了薛欣荃不知多少,要查探薛欣荃的身體變化,說不得就得分析那些規則。你要元天劍天天沒事劃拉著規則去分析薛欣荃的身體,他不是不樂意,問題是,男歡女愛這事兒,你要這麼去整,多大的興致,估計也會敗光。
當然,這件事情,他是不會去爭辯的,他打出幾把戒尺,把還在藥缸裡泡著的章偉鼎給隔絕了,然後撈起兩個老婆就往靜修室隔間走去。
雍玉姍嚇得不輕,伸手就是一巴掌朝元天劍扇去:“元天劍,你瘋了!”
元天劍一愣,哭著臉道:“阿妞,你想哪去了……咦!”他突然眉開眼笑,神情要多猥瑣就多猥瑣:“你提醒我了,啊,別說,以前我就在島國片上瞧過……”
雍玉姍臉唰地紅得如熟透蘋果,她可是和元天劍的記憶融彙過,讓她羞愧的事,隨著元天劍提及,她腦海裡竟不自覺湧現出一下讓人心驚肉跳的畫面,更讓她難堪的是,她的身體居然開始有了反應……
薛欣荃則瞪著一雙大眼不明所以,她也就外表豪放,男女之間,說她單純得像一張白紙,並不為過,她見得雍玉姍突然狀態異常,生怕她有了閃失,微一探查,呃,這反應,她還是深有體會的,於是,她瞧元天劍的眼睛開始泛起桃花。
元天劍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要把她給扔出去,突然想起自己兒子還在她身上,連忙將本未脫手的薛欣荃緊了緊。
薛欣荃顯然會錯了意,她嗯嚀一聲,聲如蚊音:“阿劍哪,要不姐姐先陪你進去,我等一會兒,這個一起進去,羞死人了。”
元天劍如何禁得起這種誘惑,渾然忘了自己的初衷,他狠狠地咬了薛欣荃一口,隨口回到:“好!”然後便放下薛欣荃,朝雍玉姍抱去。
雍玉姍被薛欣荃探查,早已驚醒,這下醜算是出大了,本就無處發洩,見得元天劍伸手過來,氣不打一處出,抓住元天劍就是一頓拳腳,打著打著就泣不成聲:“元天劍,你還是不是男人,你若想我死,盡管惹我!”
元天劍霍然醒悟,他任由雍玉姍捶打,一臉愧疚:“阿妞,我本是開個玩笑……好吧,我確實意動了,比破鼎那畜牲都不如,你且出氣,氣消了我再與你分說。欣荃你先別走,要不你姐姐誤會更深。”
原本正欲瞬移的薛欣荃覺得是這個道理,連忙剎車,她有心阻攔,卻也知道雍玉姍發飆,多半跟自己去探了那下有關系,她想開口道歉,只是這歉怎麼道怎麼別扭,只好杵在旁邊,捏著衣角靜等暴風雨過去。
雍玉姍一頓發洩,瞧著已經看不出人形的元天劍又疼有氣。她瞟了一眼正手足無措的薛欣荃,心裡有些過意不去,夫妻間的事兒,不就是這些事兒,何況還是自己先會錯了意。
她朝元天劍一招手:“自己收拾下,一會兒進來說清楚。”說完便伸手拉著薛欣荃先進了隔間。
元天劍鬆了口氣,行功打理了一番,瞬間人模狗樣,他得意地一笑,踱著蛤蟆步一搖一擺地跟了過去。心裡又開始花花,嗯,看阿妞這架勢,未必……咳咳,媽的,老子要辦正事兒呢,瞎想個啥!
雍玉姍望著元天劍翻手拿出戒尺就感覺不對,她一把撈過戒尺:“你想幹嘛!”
元天劍心意一動,戒尺瞬間從雍玉姍手上消失,下一刻便出現在他身前,靜靜飄浮。
他不緊不慢地拿出各色戒尺:“阿妞,我真的做了一場夢,我知道我是誰,道一是誰,師父是誰,莫豐南是誰,以及,墨衣是誰,不要懷疑我的判斷,一會兒你給欣荃護法,我給她縛隱。”
雍玉姍立刻明白元天劍所言非虛,因為莫豐南這個名字,只會出現在他道三的時候。她臉色蒼白:“你師父……”
元天劍朝她一笑,又給了薛欣荃一個安慰的眼神:“放心,他是個可憐人……嗯,也不能這麼說,這老東西有點神經病,媽的,有話不能好好說嘛,跟我玩這套……算了,也算他知趣,反正他不會,也不敢害我。”不過他心裡卻是把元未顯罵了個狗血淋頭。
雍玉姍說得對,他喜歡孩子,可是元未顯現在給他整了這麼一出,實在讓他措手不及,他自然知道元未顯顧慮太多,也知道元未顯千算萬算,算不到有個悟淨會跟著他廝混,道一想殺他,或者想趕走他,註定做不到。
只是這個孩子確實是個麻煩,他必須盡快想辦法送走薛欣荃母子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阿劍,姐姐說,你和丈天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運道夠強了,不需要!”薛欣荃要忤逆元天劍的意思,他還真沒轍。
“兒子,勸勸你媽。”元天劍摸著薛欣荃的小肚,輕聲道。
“他不想……嗯?阿劍,你想幹嗎!”薛欣荃原本一臉幸福,突然接受到胎兒的意念,只覺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