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天劍明白,薛欣荃解除他的禁令,並沒她說的那麼大方,實在是他突破的事兒,根本瞞不住。
元嬰修者,已經可以自立了,甚至你要有那能耐,在償還了宗門的培養費後,立宗都沒人攔你,這種情況下,再把他囚禁在如意城,就說不走了。
於是她就將一堆小孩兒扔過來,無非就是想套住他,元天劍也可以不教,不過別說是元嬰,哪怕他是大乘巔峰,都不可能償還完所謂的培養費,整個修真界,至今都沒有一個成功立宗的人物,連吳雨先都沒償還清楚,臨飛升了還得倒貼給崇武殿全部身家。
這就是理想與現實的差距,只要你還在宗門一天,就得聽宗門號令。
原本指望他的情況特殊,薛欣荃能體諒,結果倆人一見面就直接迷失了,他是明白了,跟薛欣荃講道理還是算了,估計還得等她膩歪了那天。
媽的,誰特麼會膩歪這事兒不是!元天劍仰天長嘆,得,咱還是想辦法怎麼解決她修為下跌的問題吧。
“師弟!”一個老頭突然杵在他面前,低頭就拜。
“哥,你把手放下,師父知道了不得罵死我。”元天劍頭疼不已,連忙從花園的假山上跳了下來。
“師弟,你是閣主,我不過護院長老,禮數不可廢!還有啊,師弟,你要喊我師兄!”老頭一本正經地道。
“啊,跟我講禮數是不?你得喊我閣主,放心,我心大,不會被你嚇著!”元天劍斜乜了他一眼。
陳雲連突然朝他使了個眼色,拿嘴朝元天劍的書房努了努嘴。
“她走了!”元天劍沒好氣地道。
陳雲連依然毫無異動,做足了派頭。
元天劍以手撫額:“哎呀,真走了,就算沒走又咋了!你說人一宗主,想摸清你的底細還不是輕而易舉?上次在飛天城還是她親自把咱倆逮回來的,還裝個毛啊!”
陳雲連愣了一下,先是閉眼探查了下四周,發現附近就只有他倆之後,一下就垮了。只見他鬼鬼祟祟地拿出一個靈舟模樣的靈寶出來,正欲驅法放大。
“打住!”元天劍嚇得夠嗆,“哥,別害我成不?你要真跑了,這幫寶貝疙瘩有啥閃失,咱們不死也得脫層皮!”
陳雲連愕然道:“師弟啊,想歪了不是?誰說我要去飛天城了?嗯,明白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身不能至,心嚮往之;嘴裡說不要……”
元天劍實在是打不過這個偽君子,不然早一巴掌扇他回宗門了,他只能討點嘴上便宜:“我去,翻臉了啊,你那德性,如意宗這幫太上真是瞎了眼了,居然給你一個守成迂腐的評價,飛天城被你禍害的高階行首都特麼能排到悟仙嶺了!”
陳雲連搖頭晃腦地道:“師弟此言差矣,飛天城,是你攛掇我去的,我就算去,也不過是想體悟世情,突破瓶頸,沒你想的那麼齷齪。”
“好,咱們不說飛天城的事兒,偷丹霞派藥獸燒烤,也是體悟世情?擄珍寶閣的真傳女弟子談心,又作何解?”
陳雲連摸了摸自己漂亮的胡須,大言不慚:“師弟啊,你是沒到師兄這個境界,修行艱難,突破不易,師兄也是有苦衷的啊!”
換了一個人,還有可能相信他的鬼扯,不過元天劍對於修行的見解,不知比他高明到哪兒去了,信了他才怪了,他也不揭穿他,拿手指了指靈舟:“呵呵!”
“誤解了不是?師弟,我把靈舟改了下,幫我瞧瞧,改得如何!”
“就這事兒?那你毛病還一副猥瑣模樣!這裡面肯定有啥道道,幾百年了,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拉什麼翔!”
陳雲連挑了挑眉毛:“我跟師妹說一聲。”
只是片刻之後,他就拽著元天劍一下遁入靈舟。
元天劍指著他面前的一個光頭美女,恁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秋媛,這是我師弟,元天劍!”老不正經捧著美女的小手,指著元天劍介紹道。
“奴家肖秋媛見過小叔。”姑娘輕啟檀口,盈盈一拜,柔情似水。
“啊……啊!”元天劍恁不知道該喊啥!築基啊,一看就沒超過三十歲,還特麼是西禁宗的,就資質來看,至少是個核心弟子!這要被西禁宗知道了,兩宗不大戰一場才怪了!
“師弟啊,前些年秋媛和西禁宗弟子外出歷練,遭遇妖獸,幾乎全滅,是我救了她。”陳雲連知道自己師弟思維奇葩,解釋道。
元天劍有氣無力,本想破口大罵,一想自己比這老東西還不堪,人家好歹是老夫配少妻,老子卻是反著來,本來修士壽命悠遠,待得飛升,歲數這東西基本沒啥概念,只要不是戀童癖,沒啥大驚小怪的,或許是有別於所有已知文明的緣故,短短二十多年的地球文明對他影響太深,他總覺得不適應。
他緩過勁來,強笑道:“嫂子好。”然後很是拘謹地枯站著,那個別扭啊!
倒是肖秋媛大方得緊:“可是嚇著小叔了?雲連說,我未到金丹,先送我回宗門,只是我不願意回西禁宗,他就想法弄了這個靈舟,免得被宗門發現我並未隕落,說不得就是麻煩纏身。只是整天呆這裡也是麻煩,我已經五年寸功未進了,我死不足惜,然而留得雲連孤身一人,卻是我不願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