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少楠突然說不出話。同意嗎?如果同意,那麼皇冠到底屬於何巧巧還是屬於冷麵菩薩?那不單單只是皇冠,還涉及到許多方面的生意,大華、高科、小王都包含在其中,還有別的一些子公司。何巧巧同意,那是盲目的同意,基本上冷麵菩薩說什麼,何巧巧都是不會有意見的。
冷麵菩薩又問了一次:“你到底同意不同意?”
“我不知道,既然何巧巧都同意,按理說我也應該同意的,但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上市後皇冠屬於誰?”
“屬於我。”冷麵菩薩語調有點冷,她不高興了,“何巧巧已經同意,你只需說同意或不同意,別的問題我不想跟你多說,你給句話吧!”
“要不要把天麟酒店、蘇喬、雲禾都拼進去?你自己做上市是你的事情,你幹嘛得要拉上皇冠?”
“第一,為了救回皇冠,輔助皇冠回歸正軌。第二,為了以最大的力量去賺錢。你滿意沒有?”冷麵菩薩哼了聲,“你不相信我。”
張少楠說:“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你那天不跟我說,你甚至不提起,你現在才跟我說,把我叫來這裡再說,我連個心理準備都沒有,如果我不同意……大家都白來了,整個計劃也失敗了,你這不是趕鴨子上架麼?”
“你猜對了,我就是逼你。”冷麵菩薩幹脆承認了!
張少楠瞪著她,不說話,說不出話,不知道說什麼,她那麼幹脆承認了,故意氣人還是真的那麼想?
馮律師說:“我看,我是不是該出去一下?”
“不用,坐著等,我也是,張總需要時間考慮。”說完,冷麵菩薩看著張少楠,等待著答案。
整個空間都凝固了,張少楠和冷麵菩薩對視著,思考著、等待著,最後,張少楠主動放棄了,嘆了口氣說:“冷星蕊,隨便你吧,我不管了,反正是何巧巧的。”張少楠站起來,轉身走人,開了門又停下來轉過身道,“何巧巧是對你最好的一個,我希望你不要欺負她。”
冷麵菩薩說:“你呢?你對我好嗎?你懷疑我,而且你欺負我欺負的還少?”
張少楠無言以對,走了出去,按電梯,離開皇冠……
往後的幾天,張少楠都沒有再去黃泥崗,因為冷麵菩薩在黃泥崗,開了個現場的新聞發布會,把上市的訊息高調地公佈了出去,皇冠集團即將在香港上市。冷麵菩薩幾天都在忙那些事情,把所有企業都拼入到皇冠集團,包括黃泥崗,那原本就在她的名下,她愛怎麼弄就能怎麼弄,沒人敢幹涉。
淩嘯風說冷麵菩薩日以繼夜研究和實施上市計劃,給人一種很倉促的感覺,這點張少楠也發現到,,說做就做雷厲風行雖然是冷麵菩薩一貫的風格,但未免走得快了點,反正張少楠覺得好奇怪,卻無法問,問也沒用,冷麵菩薩絕對不會說。
又一個探訪日,張少楠獨自去見何巧巧,和何巧巧聊了許多,發洩般把心裡所有的不滿通通對何巧巧傾吐出來,其中大部份都因為冷麵菩薩,張少楠不滿,之前他自己沒有發現,原來已經嚴重的不滿。何巧巧沒有發表什麼意見,只是沉默,張少楠說冷麵菩薩時她沉默,張少楠說蘇素凝時她更是沉默。
張少楠有點抓狂了:“何巧巧,你倒是說句話啊,你怎麼看?”
何巧巧說:“我不知道說什麼,如果冷總,要皇冠,那就給她吧!”
“你呢?那是你的,在你的名下,你知道多辛苦才弄回來嗎?你竟然……”
“那是我的了,不再是你的。”
張少楠語塞。
從看守所裡出來,張少楠又失去了方向,不知道要去什麼地方,他近來很浮躁,是那種很奇怪的,彷彿沒有了安全感一樣的煩躁,事實上他真的感覺很沒有安全感,除此之外還感覺到空虛、寂寞,尤其是夜深人靜的時候,經常醒了就無法再入睡,孤坐到天明。
另一個令張少楠煩躁的事情是,蘇素凝給他打電話的次數一天天在減少,而且時間一次比一次短,有時候剛接通說了幾句,算上沉默的時間,兩分鐘不到就已經結束通話。結束通話以後想想,說的都是些很無厘頭的話,上個廁所就能把它忘記,再也想不起說過些什麼內容,反正張少楠感覺一切都在飛速變化,是他所害怕的一種無法掌控的變化。
星期六,是蘇素凝去蘇格蘭的第二十五天,這二十五天張少楠過得迷迷糊糊,什麼有建設性的事情都沒有做成,發生在身上的多數不是好事,不過開始時來運轉了,林沖說何巧巧那邊已經準備妥當,三天後可以放出來。兩個月啊,漫長的兩個月時間,何巧巧失去了自由,她終於可以恢複自由,張少楠發現自己熱淚滿腔,像個脆弱的小女人一樣哭個稀裡嘩啦。
哭完了,張少楠迫不及待打電話把好訊息告訴大家,第一個給蘇素凝打,剛說幾句蘇素凝就說要去告訴郭曉婷,飛快的結束通話了,理由好合理,但張少楠總覺得蘇素凝故意躲他。接下來,張少楠告訴淩嘯風、告訴何瀟瀟、告訴馬寧燕、告訴梅玲玲,告訴何雲玲以及何雲文,至於蒙芸,關機。
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是對的,鬱悶了那麼多天,張少楠總算恢複活力,能夠帶著笑容走出家門,去和何雅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