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碧晴又哦了聲。
半小時後,張少楠和錢碧晴離開精神病院,走在大街上,錢碧晴說:“對不起!”
“已經過去。”
“你說的,有些過去會在身體上留下許多無法修複的痕跡。”
“那與你無關,追究也追究不到,我只是覺得不好受。”張少楠嘆了口氣,走到路邊的長石凳坐下,“我經常晚上做噩夢,夢見他們,心裡真的很不好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給他們報仇。”
“會有那麼一天的。”錢碧晴也坐下來,“有那麼多盟友,在這方面已經贏了龍銘天。說到我爸,不能怪你,是命,如果不是我爸這樣,或許死的是我也不一定,其實我應該感激你。”
張少楠給了錢碧晴一個苦笑。
“有點假對吧?”
“或許吧,其實你發現沒有,我們都變了,變沉重了,眼裡內容多了,心裡煩惱、憂傷也多了!”
“這就是長大的代價,只有溫室裡的小花才沒有這種感覺,你願意做溫室裡的小花?”
“小時候都想長大,像個大人,自由,長大才知道小時候看見的自由根本不是自由,而是一種成熟的束縛,我們都看錯了。比如這個城市,表面一片繁華,其實內裡骯髒腐爛,每天都在上演各種殘忍,看多了、見多了,自己亦跟著殘忍起來,你開始不願相信,一個個事實卻告訴你,不殘忍就活不下去。”
“走吧,別感嘆生活了,我真的餓了!”
張少楠和錢碧晴去吃飯,走著,經過一個電影院,他們都笑了……
在附近隨便找了一個飯店,吃完回酒店。冷麵菩薩還沒有回來,張少楠給她發簡訊,冷麵菩薩說和合作夥伴去了喝酒,可能要十一點才能回來。喝酒,是個不錯的選擇,張少楠和錢碧晴也在酒店的一個清吧要了半打啤酒。清吧不算大,環境倒不錯,人也多,三五成群聊著天,悠閑而輕松。
“錢碧晴,你不去旅遊散散心?”張少楠覺得錢碧晴有必要去調整一下生活狀態,現在的錢碧晴彷彿就是過去的冷麵菩薩一般,整天把自己蹦緊,沒有笑容,話少,表情嚴肅、認真。
“去哪裡?”錢碧晴笑了笑,“自己去嗎?”
“自己去不可以?自己去更自由,喜歡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想去多久就去多久,忘記了煩惱,忘記了束縛去流浪,流浪回來整個人就清新了……”
“一個人不快樂,去哪裡都一樣不快樂。”
“你沒去過怎麼知道呢?”
“你快樂嗎?”
“我?”張少楠笑了一下,“不知道,不知道什麼是快樂了!”
“你跟我去嗎?”看張少楠愣住,錢碧晴補充道,“說笑的,我實在沒心情去旅遊。”
他們一直聊,聊些鬱悶的話題,直到喝光半打啤酒,冷麵菩薩回來,他們到門口接。
李昌喝的爛醉,張少楠扶他回房間,那死色鬼撲在床上就開始胡言亂語,睡著了還打鼻鼾,吵的張少楠無法睡,好不容易睡著,很快又被冷麵菩薩叫醒。
“我們去看看工廠!”門口的冷麵菩薩整副武裝,“中午就走,現在不去沒時間去。”
張少楠去了,一上車就趴在車上睡,冷麵菩薩開車,到了才叫他。
他們的工廠,張少楠第一次來。
工廠地理位置比較偏,不過地方足夠大,符合擴大擴大再擴大的條件。由於已經過了上班時間,工廠大門緊閉的,冷麵菩薩打了個電話才有人開門。而那個人,居然是老陳,張少楠驚訝的無以形容,他沒有聽何巧巧說過,更沒有聽李昌說過,不知道老陳被調到了溫州。
進了工廠,還不錯,幹淨,工人的精神面貌也不錯。
張少楠和老陳聊了幾句,聊了下陳華的情況,然後冷麵菩薩要和老陳研究工作的事情了,問這邊的用工情況,以及工廠與各相關管理部門之間的關繫好壞,工廠有什麼固定困難之類,老陳都說沒有,表示情況良好。
離開時,冷麵菩薩抱走一大堆資料。
下午,離開溫州,李昌開車,冷麵菩薩和錢碧晴在研究工廠資料,張少楠和何巧巧有一搭沒一搭聊著,最後睡著了,醒來,車已經開到蘇喬的停車場。
張少楠拿了自己的車走人,冷麵菩薩和何巧巧還有工作要忙。開在路上,張少楠給蘇決然打電話,蘇決然正在忙,讓張少楠過去。
很快,張少楠到了鞋業公司,看見蘇決然,蘇決然加班和銷售部研究銷售計劃,張少楠在他辦公室等,等了半個小時,蘇決然才完成工作,對張少楠說中午飯都沒吃,餓死了!張少楠很無語,如果兩年前蘇決然有這種努力工作的覺悟,不至於讓龍銘天耍的沒有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