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玲玲說完了,到蘇決然說,隨隨便便的,反正很逗!張少楠也說了,他職位比較大,醜人他做了,嚴肅的發表,說完連句謝謝都不帶。
菜進來了,酒也進來了,一大幫人推杯,先敬張少楠,再敬梅玲玲,然後敬蘇決然。梅玲玲不太會喝酒,都是蘇決然給她擋了下去,不過那幫家夥心腸有點歹毒,明知道梅玲玲不會喝酒硬要敬梅玲玲。
一頓飯下來,氣氛融洽了,一幫人不亦,過去袁總一個月也弄一次聚餐,基本上是固定的,然後有什麼大事……也弄,比如升遷,簽大單,或者當月銷售額有了新突破,再一個就是過年過節前。
人事部主管已經微醉,端著酒杯從隔壁桌走過來對張少楠說:“張總,我敬你一杯!”
“好。”
有了開始就會有延續,人事部主管敬了張少楠一杯,接著財務部,一個短發女人,嘴巴大大,鼻子高高,也要敬。再接著所有亂七八糟的部門都敬,張少楠腦袋已經開始暈乎,不能再喝,趴在桌子上,腦袋亂哄哄的,耳邊也是亂哄哄的。睜開眼睛看了看,蘇決然也趴在桌子上,張少楠碰了他一下:“頭暈啊?”
“廢話。”蘇決然說,“你不暈?”
“暈,真巧。”
蘇決然閉上眼,不搭理張少楠。
張少楠也閉上眼,然後不知道過了多久,開始散了,張少楠自己先站起來,不過剛站起來就感覺天旋地轉,隨即又趴了回去,最後他是被七手八腳架上車的,包括蘇決然也是,馬燕燕負責送他們回家。
到了樓下,實在不能同時照顧兩個,馬燕燕只能給馬寧燕打電話,最後兩姐妹好不容易才把他們扶了回家。
第二天上班途中,蘇決然對張少楠說:“媽的,我昨晚吐了幾次啊?早上起來臭死了!”蘇決然話題是跳躍迅速,下一句說,“我看我們得買個車,天天這麼打車不是辦法,不方便。”
張少楠沒說話。
“不同意啊?”蘇決然說,“我下午就去買。”
張少楠以為蘇決然說笑的,沒想到蘇決然下午果然開回一輛白色的淩志,外觀還可以,裡面很寬敞。蘇決然說花了四十多萬,張少楠覺得他神經病,蘇決然說公司得有倆車,不然談生意要打出租去?反正遲早要買,宜早不宜遲,張少楠沒話說了,反正花的不是他的錢。
那時,張少楠和梅玲玲就坐在蘇決然新買的車裡,還有個産品研究部的員工,負責給他們帶路,去生産基地瞭解情況,基地在郊區,在張韻就讀的學校的方向,從市區出去剛剛一半路左右,是工業區,隔壁近的有食品、紙品廠,再遠點有電纜廠、電子廠,雲禾的生産基地在中間,門面很光鮮。
車子順利開進了基地內部,停在辦公樓的空地前面,由於研究部的員工給基地領導打過電話,已經有三個人在等,兩男一女,兩個男的都是四十多歲年紀,女的比較年輕,少婦模樣。
“張少楠總、梅總、蘇總,歡迎光臨基地。”其中一個男人道,這個男人有脫發的毛病,前額一片光滑,頭發都在後面,他是廠長,黃風然,另一個是副廠長老張,那個女人是指導,聶倩。
張少楠說:“我們隨便看看。”
黃廠長開路,帶著他們往辦公樓走……
走住,梅玲玲說:“你們去辦公室吧,我到處逛逛,聶指導給我帶路可以了!”
聶倩帶著梅玲玲走了,還有研究部的員工,三個人往廠房方向走,張少楠和蘇決然則隨正副廠長進辦公室。
辦公室在二樓,一樓是飯堂,三樓是領導宿舍。辦公室環境不算很好,但也不算糟,教室那麼大,分兩個室,一個是正廠長的,一個是副廠長的,有會客廳,通用。隔壁房間是指導室,再隔壁是一個比較大的綜合辦公室。
坐好,奉了茶,剛聊兩句,綜合辦公室那邊的人找副廠長來了,有事要處理,副廠長跟他們去了,剩下正廠長在,張少楠問:“黃廠長,你在基地幹多少年了?”
“剛開就來了。”黃廠長說,“袁總是我同學。”
“袁總出國去了,公司交到我們手裡,還得你多多幫忙。”張少楠分了根煙給他,“以後有什麼事情可以按照制度上報,也可以直接跟我說。”
“這個當然。”
往下,張少楠問了許多關於基地運作的事情,黃廠長告訴張少楠,基地首要困難是招工,用工本來就緊缺,加上廠址在郊區,而且待遇方面在附近三個工廠沒優勢,原本當時和袁總商量好過年後提高待遇。
現在公司賣了,事情只談到一半。次要困難是貨車不足,基地只有幾輛車,送貨緊張,通常要加班加點,三更半夜還在跑,現明年夏天到來之前必須解決,否則會很麻煩。
和黃廠長談了半個小時,梅玲玲回來了,看見她抱著一疊資料,張少楠問:“梅總,有何收獲?”
“就這麼多。”梅玲玲晃晃手裡的資料,“聶指導給的,我們總部要深入關心基地,得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