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皇冠集團所有參與活動的人員均已到位,子公司的産品擺滿每一個顯眼的角落,供觀賞、拍照。冷麵菩薩特別忙碌,不停來回穿插指指點點,偶爾和銷售部的蝦兵蟹將商量討論、爭吵、謾罵。
“張少楠,過來一下。”記者剛進場,冷麵菩薩喊張少楠,等張少楠屁顛屁顛跑了過去,她說,“把你腦袋上面那塊破布拆掉,讓記者拍到影響公司形象。”
“啊?”
“啊什麼啊,現在去,立即……”冷麵菩薩指了指廁所那邊。
張少楠往廁所走,剛想進去,看見一個穿藍色工作服的男人慌慌張張跑出來,雖然工作服顏色以及面料款式都一樣,但張少楠還是一眼認出這不是米小影的員工,因為沒戴胸卡。張少楠第一反應覺得這人幹了什麼壞事,所以喊他,不過他撒腿就跑進樓梯間,張少楠追過去已經不見人。
返回廁所一看,張少楠傻眼了,大玻璃鏡和牆壁上都用紅漆寫著四個大字:血債血償。張少楠心裡那個苦啊,立刻堵在門外不讓別人進來,然後給冷麵菩薩打電話。
“你很無聊是不是?”接到張揚的電話,冷麵菩薩很不耐煩。
“冷總,我覺得你應該來男廁一趟。”
“神經病。”冷麵菩薩大罵,“浪費我時間,你死定了!”
“冷總,我不跟你開玩笑,你可以不來,反正出了問題我不負責。”說完,張少楠噼啪結束通話電話,開始嘗試用水沖洗玻璃和牆壁上的紅漆。他心裡清楚,一但這四個字被記者拍到定會對皇冠集團展開口誅筆伐,記者的筆杆子最能扯了,最後這個活動和皇冠集團的形象毀於一旦是肯定的,否則怎麼說防火、防盜、防記者?
冷麵菩薩怒沖沖跑進男廁,剛想開罵,看見廁所內的情況卻傻眼了:“誰幹的?”
張少楠回答:“一個穿假工作服的男人,跑掉了,你趕緊找人處理這個事情。”
冷麵菩薩想了一下,立刻給米小影打電話,吩咐米小影五分鐘之內找三張美觀的廣告畫進男廁,並且立刻停止男廁所的使用,讓施工隊守著門口。
“你,到外面看看還有什麼特別情況。”冷麵菩薩把張少楠推出了男廁。
外面已經許多人到場,其中很大部份是記者,正拿著各自的相機四處亂拍。張少楠拿了瓶水喝了幾口,開始四周檢查起來,看看花叢、樹木,所有裝飾景物都仔細檢查了一遍,什麼問題也沒發現。
最後檢查舞臺,張少楠拐到後面,掀開蓋布鑽進去。
布塊遮住光線,舞臺底下漆黑一片,張少楠準備拿手機當照明燈使,沒來得及拿出來臉門就中了一拳,痛的他哼了一聲,然後一雙手勒住了他的脖子。張少楠下意識要喊,喊不出來,而且好像還不能喊,一喊外面就能聽到。
張少楠死命掰對方的手,遺憾的是掐他的家夥力氣非常大,掰不動,而由於那家夥從後勒張少楠的脖子,同時用膝蓋頂住張少楠的背部,張少楠無法牽扯到對方哪怕一片衣角。
張少楠心裡萬分焦急,該怎麼辦?哎,賭一把吧!
張少楠忽然停止了掙紮,伸直雙手雙腳讓那家夥以為他昏了過去。等到那家夥勒他脖子的力量一分分減弱,張少楠用盡全力一個回擊,雙腳一旋認準了方向揣了出去……
雖然看不到,但張少楠知道那家夥結結實實中了自己一個雙揣,並且撞上承載舞臺重量用的鐵柱子。張少楠心裡樂啊,以為可以喘口氣了,沒想到那家夥恢複的異常迅速,哼了一聲立刻又撲向了張少楠……
張少楠早有防備,那家夥一碰到他他即以最快速度抓緊了對方的雙手,同時用腦袋頂撞,直撞那家夥的胸膛,那家夥悶哼一聲往後退了一大步,張少楠趁機大大喘了幾口氣,然後撲過去,然而因為舞臺底下空間與高度十分有限,張少楠使不出過背摔,逐漸吃虧起來。加之剛剛纏鬥時腦袋受傷的位置瞌中了柱子,張少楠感覺暈呼呼的,特不想動,那家夥卻死命撲來,張少楠只能摸黑到處躲。
最後,那家夥改變了戰術,掀開布塊準備逃出外面,張少楠當然不能讓他出去,立刻過去堵截,那家夥趁機掐張少楠脖子,張少楠順勢躺下雙腳夾住那家夥的腰部,用膝蓋撞他腹側……
一下、兩下……那家夥不管不顧,只管死命掐張少楠。
逐漸的,張少楠撞擊的力量越來越弱,他感覺自己肺部憋的特難受,有那麼一刻幾乎就要放棄抵抗了,然而想到自己還那麼年輕,而且這麼個死法窩囊,他的勇氣又一點點回來了,張開手四周摸索,期盼能摸到一件武器。
張少楠很幸運,摸到的是根短鐵管,他揮盡全力向那家夥腦袋砸過去,那家夥痛呼,立刻放開張少楠的脖子……
空氣啊,原來那麼清甜。
張少楠大大吸了幾口,忽然感覺有什麼滴到自己臉上,鹹鹹的,腥味濃烈,應該是血。張少楠沒管,直接又一鐵管砸向那家夥的臉部,那家夥原本跪著的身體轟一聲撲倒,張少楠撲上去抓住他雙手反扭在後,雙腿踩住他背部死死按住,不過按了一下,他選擇了放棄,因為那家夥已經完全沒有了反應……
剛剛完全是為了活命才不顧一切的砸,把人砸死張少楠還是害怕的。他抖著手拿手機,藉助手機光芒檢查,那家夥左臉腫起一塊,耳頂破了一點皮肉,血流滲流。張少楠沒多想,飛快在他衣服裡撕下一塊包住流血部位,然後給冷麵菩薩打電話,告訴她自己在舞臺底下,以及所遇到的情況,無奈冷麵菩薩說活動已經開始,不方便處理這些事情……
“你意思是我要在裡面呆到活動結束?”張少楠很鬱悶。
冷麵菩薩硬邦邦的語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