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昊這番話,秦明塵、秦曦兩人也都不禁皺起了眉頭。
秦曦秀眉微蹙,先前對王昊的一絲好奇之心,也在此刻蕩然無存。
王昊也太“語出驚人”了。
她的父王,在她心目中,一直是正直、親和的形象。如今,王昊說他的病情,竟是因為貪戀美色引起,這不僅是無稽之談,甚至,往重了說,更是對王室的一種羞辱。
“黃師,他……”太監近侍看向黃南峰。
要不是黃南峰帶來的人,他早就叫人,將王昊亂棒打出去了,這還是輕的,若不是在這殿閣中見血不祥,這種口出狂言之徒,就該當庭杖殺。
黃南峰雙手交疊,面向南武王,躬身道:“王昊少年輕狂,言語不當,還請陛下看在他年少無知的份上,饒恕他妄言之罪。”
此刻,黃南峰的心中,也是無比無奈、苦澀,他本就沒期望王昊能看出南武王的病症,但也沒想到王昊,竟敢說出這等驚人之語。
現在,他只想盡快帶著王昊離開,結束這次會面。
最好,就當這次會面,根本就不曾發生過。
然而。
出乎眾人意料的是,身為當事者的南武王,卻似乎並沒發怒的意思。
南武王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安靜,看向王昊,略微沉默,然後說道:“你說,朕的病情,跟貪戀美色有關?”
聽南武王的語氣,不像是種譏諷,反倒更像是被王昊有所言中,而發出的疑問。
什麼意思?
秦曦等人又是怔住了。
王昊看了看四周,欲言又止。
南武王說道:“這裡的人,都是朕的親信,但說無妨。”
王昊說道:“敢問陛下在五年前巡遊之時,是否遇到了什麼人,又發生了什麼事?”
南武王微微沉吟,思緒像是飄到了往事之中,說道:“確實,五年前,朕遊歷大月湖畔之時,曾遇一名泛舟女子,姿容素雅,落落大方,那時,春光旖旎,湖水之上,正是新荷露尖,我與那位女子想談甚歡,也是度過了一段不錯的時光。可惜,事後,朕派人尋找那位女子之時,她卻已不知所蹤,我甚至不知道她出身何處,從何而來。”
“當然,那女子也並不知道朕的身份,緣起緣落,到如今,就只剩記憶了。”
“你莫不會以為,朕的病,與雨荷有關?”南武王問道。
自從患病以來,南武王查了很多原因,確實也想到過與那位泛舟女子的露水之情,是否會有問題。但細細回想,雖然女子已不知所蹤,然而當時的交往,無論飲水、食物,甚至數夜的魚水之歡、兩情相悅,都沒有什麼紕漏,也不存在被下毒、陷害的跡象。
南武王更願意將自己與泛舟女子的交集,當做一段值得懷念、回味的露水姻緣。
“直到至今,陛下是否還時常會在夢裡,與那位女子相遇,共度難忘時光,令人回味。一夢醒來,精神振奮,就連病情,都隨之緩解了很多,變得更有精神?”王昊說道。
“你怎麼知道?”南武王說道。
正如王昊所言,這五年多來,他時常會沉迷到夢裡,又見到這名女子,重現曾經的旖旎風光。夢醒之後,令人回味,而身體、精神狀況,也隨之大為好轉,可惜這番好轉,無法持續太長時間。這也令得南武王,在每次,病情發作,身體陷入低谷之時,愈發懷念夢裡的時光,想念那名泛舟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