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內侍帶領下,王昊與黃南峰兩人進入了養心殿。
空曠的殿閣裡,飄散著陣陣藥香,一座雕龍木榻放置在正中央,垂落條條幔布,四周香爐煙霧飄渺,映襯得整座殿閣,透著股寂寥的氣氛。
一對青年男女,侍坐在木榻旁,氣質不俗,只是臉上,卻是帶著一絲愁容。
嗯?
這對青年男女之中,那位少女,王昊卻並不陌生。
正是曾跟隨著黃南峰,前往炎襄城陣法師公會的那名少女。
“大王子,九公主。”
內侍向青年男女行禮道。
原來這名少女,乃是南武國的九公主。
而那名青年,顯然就是大王子秦明塵,正如情報中所提及,面容平和,透著股親和之氣,與秦驕的淩厲、肅殺,形成一種強烈的反差。
看見黃南峰,秦明塵與九公主秦曦微微欠身行禮。
“陛下,黃師前來覲見。”
內侍跪倒在地上,叩頭道。
“知道了,你下去吧。”木榻幔布中,伸出一隻略顯虛浮、蒼白的手,揮了揮手,說道。
內侍躬著身,一步步退出了養心殿。
“黃師,你可有段時間,沒有來看朕了。”
木榻幔布掀了開來,一名錦袍男子坐躺在榻上,臉色帶著蒼白,不知是否是多年來,少見陽光的緣故,某些部位的肌膚,像是透明般,隱約能看到一條條經脈,而在眉宇間,也是帶著一絲萎靡、頹然。
顯然,這位透著病態的男子,正是南武王。
“咳!咳!咳!咳!”南武王話還未說完,便是劇烈咳嗽了起來,蒼白的臉龐上,也是浮現出病態嫣紅,如血一般。
“父王,你沒事吧!?”旁邊的秦明塵、秦曦擔憂道。
見此情景,黃南峰皺了皺眉,說道:“不是說陛下的身體狀況,近來已好了很多,病情已趨於穩定,怎麼又變得這樣?”
秦曦握了握拳,恨恨說道:“還不是秦驕,竟然披甲而來,要父王同意九玄國的人參加熱血王宴,硬生生逼迫父王簽署旨意,將父王氣得如此!他這麼囂張跋扈,總有一天,會帶人前來逼宮,做出大逆不道的事來!”
“秦曦,不得胡說!這種話,也能隨便說!?”秦明塵沉喝道。
秦曦心中鬱結,一拳砸在木榻上,側轉著臉,飽滿胸脯不停起伏,顯然很是憤懣。
原來,秦驕來養心殿,竟是為了九玄國之人參加熱血王宴而來,不惜披甲帶人,逼迫南武王簽署旨意,看這樣子,只怕他已然成功了。如今的南武王,已越來越控制不住秦驕,逐漸呈現出了迎來暮年的悲涼及無奈。
“別吵了。”略飲了飲太監近侍遞來的清水,南武王緩了過來,制止了秦明塵與秦曦的爭執,看向黃南峰,說道:“黃師來見朕,有什麼事嗎?”
黃南峰說道:“啟稟陛下,我這位小友,聽聞陛下龍體有恙,心中為之憂慮,盡自身綿薄之力,收集了一些藥材,特來獻給陛下,希望陛下能夠早日康複,帶領南武國,走向更輝煌的未來。”
“哦,黃師的小友倒是有心了,拿上來吧。”南武王淡淡說道。
聽到“藥材”,南武王顯然並沒多大興趣,似乎,他自己,對自己的病也已放棄了,已沒有多少期盼。
王昊將裝有藥材的木盒拿了上去。
太監近侍接過木盒,給南武王看了看,濃鬱而又不襲人的藥香從盒子中飄散而出,沁人心脾,讓人身心都為之一振,像是經受了洗禮般。
這些藥材,王昊也花了些心思收集,並不是隨意充數。
南武王揮了揮手,示意讓太監近侍收在一邊,顯然興趣不大,這五年來,他已不知嘗試了多少種藥材,對藥材都已經快麻木了。就算是天材地寶放在面前,能不能讓他提起一絲興趣來,只怕也難說得很。
“難得你心中掛念著朕,你叫什麼名字,來自哪裡?”南武王看向王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