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公館會議室內,四公子齊聚一堂,氣氛凝重。盧蕭面色蒼白,雙手微微顫抖,打破了沉默:"林宇瘋了!他與朝廷徹底撕破臉就算了,現在好像連我們也都不放在眼裡!"
他站起身,焦躁地踱步:"我們必須立刻離開申城。在申城的佈局已經宣告失敗了,繼續投入就是個無底洞。"
覃長安冷笑一聲,眼中閃爍著"我早就說過"的神情:"跟林宇合作就是與虎謀皮。林宇這個人狂妄自大,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林瘋子'這個外號不是空穴來風。"
柳聞嘆了口氣,臉上寫滿疲憊:"鎮守府的鎮守旅,幾乎拼光了。退出戰場是唯一的選擇。"
孫凌雲坐在主位上,死死握著拳頭,吞雲吐霧,一言不發。煙霧繚繞中,他的眼神冰冷如刀。
第四局總部,林宇把玩著打火機,金屬在指間翻轉。啪的一聲,火苗熄滅。
"周瑋,調集憲兵隊跟警衛排。"
"局長,您要做什麼?"周瑋放下手中檔案。
林宇走到窗前,雨水拍打著玻璃:"一切始作俑者是朝廷,是那個周特使。我要去會會他,看他到底是什麼人物。"
"周特使現在躲在法蘭西領事館。"周瑋道。
林宇冷笑:"我來法租界第一天就說過,這裡只有一個規矩——我林宇的規矩。雷諾這法國佬小動作不斷,該給他個教訓了。"
"我去通知馮安帶德意志營過來。"周瑋轉身離去。
法蘭西領事館內,水晶吊燈下,領事雅克·勒梅爾與周特使面對面而坐。
勒梅爾優雅地晃動著手中的紅酒杯,而周特使則神色陰沉,不時看向窗外,雨水順著玻璃流淌。
"周先生,您看起來很焦慮。"勒梅爾輕啜一口紅酒,"在法蘭西的土地上,您是安全的。"
周特使沒有碰面前的酒杯,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勒梅爾先生,我擔心的不是我的安全。"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申城的燈火在雨中模糊不清,就像他現在的處境一樣。
"申城的局勢正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林宇那個瘋子已經完全不把朝廷放在眼裡了。"周特使咬牙道,"我們的聯軍被他一個幽靈師打得全軍覆沒,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勒梅爾放下酒杯,雙手交叉:"這確實出人意料。不過,您不是說魯州有援軍正在趕來嗎?"
周特使皺眉,看了看懷錶:"按照時間推算,援軍應該已經到了,但我沒有收到任何訊息。"
他搖頭:"我派去沿途各個驛站的信使都沒有回報。這不正常。"
"也許是雨太大,道路不暢。"勒梅爾聳聳肩,"或者他們選擇了更隱蔽的路線進城。"
周特使搖頭:"不對,我派去接應的人也沒有回報。這不正常。"
他重新坐下,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我開始懷疑,援軍是否遭遇了什麼意外。"
勒梅爾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您太緊張了,周先生。即使援軍晚到一兩天,也不會有大問題。林宇再狂妄,也不敢公然與朝廷為敵。"
"您不瞭解林宇。"周特使冷笑,"他已經瘋了。今天他敢屠殺我們的聯軍,明天他就敢攻打領事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