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夢覺坐在窗前,望著手邊的一張紙條,下方的落款正是天機閣。
“婚約。”黃夢覺自語。
她摸著自己的憫生劍,看著銅鏡前英氣勃發的自己,又想到了溫婉如水的師明月。
黃夢覺開啟抽屜,拿出了放在角落生灰的胭脂,輕輕塗在自己的嘴唇上。
她又拿出畫筆描眉。
母親早逝,父親忙於朝政,她帶著自己弟弟於學堂求學。
人人嘲笑她有娘生沒娘養,欺負她弟弟肥頭大耳。
因此
在同齡女子對鏡貼花黃之際,她卻舉起了劍,練起了春秋劍法。
在同齡女子十里紅妝,喜結連理之際,她卻在大理寺閉門不出,研究刑案。
哪有什麼巾幗不讓鬚眉?不過是形勢所迫,背水一戰。
誰又願意和屍體為伴?
後宮一役,她躲在江望笙的身後,見識了他那一劍。
若是尋常劍客望之,恐怕再也沒有舉起劍的勇氣了。
但她看了,卻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一切完畢,黃夢覺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簡直是另一個人。
她嫣然一笑,用水抹去了臉上一切妝容,重新做回了自己,又把紙條燒成灰,裝作一切都沒有發生。
西楚,皇宮。
“兵部急報!”
楚皇看了送來的密信,冷笑一聲,“這北離好大的威風啊。”
年輕宦官小九低著頭,試問:“陛下?”。
楚皇將密信給他,“你自己看吧。”
小九看了之後,驚道:“他們竟然以軍力,威逼我們送回穆雲山。”
楚皇含怒道:“這穆雲山要是送了過去,我西楚就不用立國了!”
“此事,幸虧俞景山及時反映,開城門派兵對峙,這才不至於讓他們真正的兵臨城下。”楚皇悠悠開口。
“傳令,讓前線不許戰,也不許退。東部守軍嚴陣以待,防止偷襲。”楚皇深吸一口氣,“再讓江空流帶著兩萬人馬奔赴前線,暫代邊軍元帥。”
“奴才遵命。”
江府。
江晚秋道:“父親,讓我跟您一起去吧。”
江空流翻了翻白眼,“你是刑部的人,跟著我去,像什麼話?況且,我走了,這江府你要照看著。吳起和我隨行,足矣。”
說罷,他看了一眼靠在柱子上的江望笙,“別讓你弟弟再闖什麼禍了。”
江望笙無奈:“爹,您上戰場,提我幹什麼,我能闖什麼禍。”
“怎麼我去前線,你什麼反應都沒有。”江空流好奇。
“您是兵部侍郎,您要是不去,別人怎麼想?”江望笙頓了頓,“您回來後,陛下不就有理由讓您升職了?”
“胡言!”江空流嘴上如此,但臉上卻露出了欣賞之色。
江晚秋問:“那楊老將軍呢?”
“大哥,老將軍年紀大了,雖說不上戰場,但案牘之勞也折磨人,陛下不忍。”江望笙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