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勝基不知道該怎麼反駁樸老爺的話,樸老爺的話有道理,但是他並不認同。
“父親,周清是個有能力的,就算是以後我和殿下……他也能自己在朝中站穩腳跟。”這一次城西暴動,就是因為周清丈量田地的事情嚴重損害了奇大人一幫字老大人的利益,使得他們鋌而走險。
如果王城不安定,丈量土地的事情自然是要停下的。這個想法是好的,可惜他們低估了殿下對這件事情的勢在必得。
“好了,你下去休息吧,我再考慮考慮。”樸老爺揮手,今天他不想再提這件事了。
樸勝基在家裡呆了兩日,這兩日樸老爺和樸智孝都有意避開了對方,對於周清這個人,樸老爺是一貫覺得他沒有志向隨遇而安,可是樸智孝認準了就喜歡他,誰也沒有辦法。
直到樸勝基離開,樸老爺還是沒有鬆口。
離開了家,樸勝基並沒有回王宮,而是去了城西,如今城西十分混亂,幾個入口都有暴民把守,他們以城西的居民為要挾,目前還在與王城的守衛軍對峙。
城西裡的人都是貧民,可是卻不能置之不理,而被暴民們佔據的地方距離王宮最近的地方,只有一街之隔。
這才是樸勝基緊張的原因,在出宮之前他已經讓人在宮牆附近加大了守衛力度,發現不對立即傳送訊號。
“勝基哥,你怎麼來了?”林煥在巡邏的時候看見了持劍而行的樸勝基立馬追了上去,“城西的暴民數量已經確認了,只有三千左右,但是因為他們手裡有武器,控制了城西的百姓,我們不能直接沖進去。”
城西雖然是王城裡最貧窮的地區,但是這裡是王城啊!
即使是王城的貧民窟,裡面的人也都是稍有薄蓄的,如果放任不管,裡面差不多上萬的百姓就會成為暴民的刀下亡魂。
“現在情況怎麼樣了?”樸勝基和林煥肩並肩走著,“城西的百姓有人受傷嗎?”
“□□當天有兩人受傷,已經有大夫給他們包紮了傷口,都沒有大礙了。”林煥也是到了城西才聽說的,周清的府邸有些遠,等林煥趕到的時候守備軍已經控制住了局勢。
現在他們採取圍而不攻的方式困住了暴民,將領們正在尋找能夠保證城西百姓的安全,損失也小的方式解決他們。
王琪這幾日就是我忙著解決這個問題。
“有人混進去嗎?”樸勝基看了一眼遠處隱隱藏著人的民居,那邊就是被暴民佔領的地盤,街道上一個百姓也沒有,全無往日的熱鬧。
樸勝基說的是派人喬裝打扮成貧民或者是暴民,混入到城西的那塊地盤中去。
“都失敗了,兩個兄弟都被他們抓住了。”林煥搖搖頭,“他們似乎已經策劃了很久,暴民們都有自己的編制,每個小隊的人都互相認識,每日點數,混進去的人第一天就被抓住了,而貧民一直被他們關在屋子裡,根本沒有人能夠出門,也是混不進去的。”
“這麼嚴格?”這比之正式的軍隊都要遵守紀律啊。
兩人巡邏結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樸勝基就跟著他去了周清的府裡,除了是要和林煥商量點事情,也是想來見一見周清,探一探他的口風。
畢竟現在樸智孝可是正在愁嫁呢。
就這麼在周府裡一住,樸勝基就住了兩日,等到回宮去的時候又去書庫找了會資料,回到會慶殿的時候已經是夜深了。
樸勝基輕手輕腳進去,在門外遇見了守門的黃內侍。
“殿下已經睡了,樸總管明日再來吧。”黃內侍想著把人攔下來,讓殿下好好休息休息。
後日就是初一了,殿下需要好好養著精神。
“我就進去看看。”樸勝基用氣聲對黃內侍說“我不打擾殿下休息。”
黃內侍想了想讓開了身子,不再擋著樸勝基的路,“小心點,別吵著殿下,他已經三天沒閤眼了。”
三天?
這人是把自己當鐵人了?
樸勝基想到樸府裡有個鬧著不吃不喝的,這會慶殿裡又有個不睡的,突然覺得頭疼。
用最輕的力道推開門,樸勝基躡手躡腳向床鋪的方向摸了過去,中間沒碰到任何的東西,然而當他現在床邊的時候卻是看見一雙明亮的眼睛。
“殿下,您醒了?”樸勝基動作一愣,以為是自己吵到了王琪,壓低了聲音問。
“不是,孤沒睡著。”王琪從床上坐了起來,上身只著一層單衣,在夜裡顯然是有些單薄了。
“聽說殿下三日未眠,還請殿您注意身體啊。”樸勝基拉了被子給王琪圍上,“今日已經是二十九了,您可不能著涼了。”
那初一發作的怪病,每每在王琪身體不適的時候發作得格外兇猛。
“孤聽說你午時就回來了,下午你去哪裡了?”王琪伸手拉住要下滑的被子,身子往裡挪了挪,給樸勝基空出來了一塊地。
樸勝基順從地在空出來的地方坐下,脫了外衫就把王琪抱住。
三日不見,樸勝基並沒有空閑去思念這個人,可是現在見著了,樸勝基才發現自己對這個人的思念。
驚覺相思不露,原來只因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