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樸勝基的去處還沒個定論,王城裡又發生了另一件事情。
城西聚集的難民,暴動了。
災民暴動是常有的事情,可是在王城裡卻是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事情。更何況今年風調雨順,是個明晃晃的豐年,那麼多的災民又是從何而來?
而且王琪派人暗查,全國各地都沒有哪裡有“災情”,這些災民又是從何而來?
這日,王琪剛下朝連朝服都還沒有換下,就有侍衛急匆匆地跑了進來,“殿下,不好了,難民從城西沖過來了!”
那小侍衛年紀不大,但也鎮定自若,“殿下,王城守衛軍已經去了,洪林隊長也帶人去看了。”
“好,你下去吧。”王琪身邊只有個黃內侍,正伺候著他換衣服,門外是禁衛,但是也隔著兩道門。
那小侍看著周圍無人,行了個跪禮,卻在起身的一瞬向前躍去,手中握著的,赫然是一把匕首。
雪白的銀光一閃,那匕首就直直沖著王琪面上去了。
“來人啊!”黃內侍看見這變故,先是把王琪擋在身後,然後才想起要叫外面的人進來,“來人,護甲啊!”
等到守在門外的護衛聽見動靜破門而入的時候,大殿內已經滿是鮮血,黃內侍用胳膊擋住了匕首,看見王琪沒事,那小侍似乎是不甘心,但是守衛的動作極快,已經把他給壓制住了,只能作罷。
“殿下,您沒事吧!”守衛進來看見滿地的血,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
幾個月之前公裡才出了一次刺殺殿下的事情,如果再一次發生,恐怕所有的侍衛都要人頭落地。不過侍衛頭子看見一旁捂著傷口的黃內侍,又用眼角餘光上上下下把王琪打量了個徹底。
確定殿下沒有受傷,守衛心才鬆了下來。不過,黃內侍也是跟在殿下身邊很多年的老人了,這一次他受了傷,侍衛們也難辭其咎。
“孤沒事,不過黃內侍受傷了,宣禦醫來看看。”王琪擺了擺手,表明自己並沒有問題,讓一旁的人先去請禦醫來為黃內侍診治。
樸勝基聽聞殿下在宮中遇刺,又宣了禦醫,急匆匆就趕到會慶殿去,比禦醫去的還要快些。
樸勝基進殿之後在空蕩的外殿正中先是看見了地上的血,紅豔豔的,因為時間短還未凝固,似乎要流到他心裡去了。樸勝基愣了一愣,然後便加快了腳步往內殿去。
那麼多的血,殿下他該多疼啊!
“殿下。”黃內侍一隻手捂著手臂,不肯聽王琪的話先行下去休息,“這是殿下在宮裡第二次遇襲了,奴才不放心,還是等樸總管來了再說。”
這時候,黃內侍看周圍不管誰都覺得他會在下一秒就抽出匕首或者長劍往殿下身上捅去,自然是放心不下,唯有樸勝基,這個殿下一手培養起來的人還能信任。
這麼想著,黃內侍對著周圍的侍衛厲聲呵斥,“有人去通知樸總管了嗎?”
樸勝基進門的時候正好聽見了這句話,“黃內侍,殿下怎麼樣了?”
因為過於緊張,樸勝基沒有第一時間發現被黃內侍護在身後的王琪,只能發聲問道,“我看見外殿有好多的血,殿下現在如何了?”
“孤無事。”王琪站在靠裡的位置,由黃內侍把他和眾侍衛隔開,外層是密密麻麻的侍衛,看見樸勝基來了自發讓出了一條路來。
“殿下,您沒事就好。”樸勝基向前兩步,忍住想要把人抱在懷裡的沖動,只用眼睛上上下下看著王琪,好像要把人扒光似的。
樸勝基來之前,那行刺的小侍衛已經被人壓到了地牢去,王琪周圍被侍衛們包圍得密不透風。
“好了,你們都下去守著,讓殿下先休息休息。”樸勝基讓侍衛們都退出了殿中,現在不說黃內侍,就是他也有些草木皆兵的意思,“禦醫怎麼還不到,再派人去請。”
王琪雖然自幼習武,但是對於排兵布陣上卻是不如從小就學習此道的樸勝基的,因此他並未反駁樸勝基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