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勝基和王琪坐在相近的兩個石凳上,秋夜天涼,石凳上都放了軟墊。
“殿下今日心情不錯啊。”樸勝基舉著瓶子為王琪倒酒,“這酒也是好酒,聞起來就清香。”
“勝基對酒還有研究?”王琪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然後放下。王琪並不喜酒,只是此情此景,若不對酌兩杯,豈不是辜負了這番風景?
“時間男兒多好酒,說起來,臣下去宮外出任務,有時候也會和他們一同去酒肆中小飲一番。”樸勝基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飲盡,“不過我們也是在完成任務回宮的時候才會這般。”
王琪點點頭,心中盤算了一下宮裡的酒。他不好酒,對這些東西只有個大致的印象,這些年宮裡大多的東西都送去了元庭,留下的好東西不多,但是酒肯定是有的。
什麼時候去查查宮裡的庫房。
都說宮中的庫房是王琪的私庫,可是王琪卻覺得,那是整個高麗百姓的糧倉。近年來高麗也是危機不斷,王琪更是少用國庫中的東西,就連後宮的花費也是減之又減。
不過,幾瓶好酒他還是拿得出來的。
“殿下也好酒嗎?”樸勝基說了一件在外出任務時的趣事,而後問王琪,“臣下在宮中這些年,少見殿下飲酒作樂。”
這些年,做事的時間都不夠,怎麼還會飲酒作樂?不過到不是沒有喝酒,最開始王琪也試過,在每個月的那幾天用酒來麻痺自己。
只要醉了,不知道是不是就不會痛了。
可是大腦卻保持著清醒,全身無力,可是疼痛感還是會一波一波的湧上來。
那之後,王琪就很少碰酒了。
“孤,並不好酒。”王琪放下酒杯只,“但是孤卻覺得,今夜若是能醉一場,也是不錯。”
就算是不喝酒,王琪覺得自己在這月色下,有樸勝基陪著,也是醉了。而樸勝基最開始還有些放不開,等到後來幾杯酒水入肚,月色又溫柔撩人,再加上一旁坐著他放在心尖尖上的那個人。
不知不覺,他也喝了不少的酒。
以往的剋制似乎,樸勝基覺得自己好像放開了什麼心結一般,不止心胸開闊了,就連動作也開始變得豪放。
以往在王琪面前所有的小心翼翼,似乎都不翼而飛。
喝到後來,樸勝基是真的醉了,而王琪,酒不醉人人自醉,兩人臉上都帶了些微紅。
喝過酒,樸勝基和王琪並肩回到了會慶殿。黃內侍跟在兩人後面,幾次想要上去說些什麼都忍住了。
樸總管,怎麼能夠和王琪並肩而行呢?
然而就是到了會慶殿,王琪和樸勝基進了內殿,黃內侍也還是沒有說出口。難得王琪今日這麼開心,他一個老奴才,還是不要壞了王琪的興致才好。
進去內殿,樸勝基扶著王琪在床上躺下,然後又命內侍下去,親自淨了巾布為王琪潔面。
殿下閉著眼睛,感受著溫和的力道在臉上落下,彷彿落到了心裡。
“勝基啊,今晚,就在這裡歇了吧。”等到洗漱完畢,王琪躺在床上,看著樸勝基。這種感覺真好,今天晚上就讓他放縱一夜吧。
樸勝基不知道王琪怎麼會這麼說,“臣下一直都在偏殿裡,王琪要是有事,喊一聲臣下就聽見了。”
“孤是讓你睡在這裡。”王琪厲聲打斷樸勝基,“這是命令。”
睡在、這裡?
樸勝基滿臉難以置信地抬頭,卻沒看見王琪的正臉。在說完之後,王琪就翻了個身,背對樸勝基了。
有了王琪這句話,樸勝基這天晚上直接宿在了偏殿中,與王琪躺在一張床上。
一夜,樸勝基都睜著眼,一動不動。只要想到王琪就在他的旁邊,他的心就靜不下來,大腦中被無數情緒充斥著,根本就睡不著。
一整夜,兩人一個觸碰都沒有,卻都激動得無法自已。
彷彿一個剋制不住,就會落入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