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一班人倒是處的挺好,再也沒鬧出過別的事。
這個騎兵隊沒別的什麼特別神奇的地方,全都是憑實力說話,你打得過我,我就聽你的,頭腦簡單,做事迅速,和常勤一模一樣。
常勤自己也無所謂,如果這其中有人能超過自己,他也甘願讓賢。
蕭崇預設這些,隨著常勤自己折騰,還單把他們的營帳放在一起,連夥頭兵也給他們單獨準備。
很快,他們就成了這個軍中的刀鋒,敵人怎樣的銅牆鐵壁都可以讓他們豁出一個口子。
果然,兩炷香,山間舉起了一面紅旗。
旗幟向上舉了兩次,意思是準備好了。
“動!”蕭崇令下。
第二排的盾兵迅速後撤,把盾牌高舉過頭頂,遮擋住自己,頭排的則站起身,走出了第一步。
他們的腳步聲沉重,對方的箭雨有種被打亂節奏的感覺。
蕭崇牽著馬繩,對著旗兵使了個眼色,旗兵立刻揮動旗幟,示意常勤。
三百多騎兵,從山間急奔而下,馬蹄踏在雪地上,濺起一陣白霧。
常勤沖在最前面,他一勒馬頭,整個馬身子高高揚起,城牆上的守軍差點嚇得倒過去。
他當時真的以為常勤會直接跳到城牆上。
蕭崇看對方已經亂了陣腳,兩眼圓瞪,“攻!”
剛剛還一步一結實的盾兵,竟然迅速向兩邊撤開,弓兵隨在他們的身後,為大部隊掩護。
蕭崇向前沖,遠遠地和常勤的姿勢相應。
他們倆的默契遠非尋常人可比。
別的兵士總以為這倆人關系很好來著。
但卻不知,常勤額上那疤還是拜蕭崇所賜呢。
少年時的記憶總是深刻。
少年時喜歡的人也總是待在心尖上。
刀光劍影下,血肉被剝離骨骼,掉在地上,聲音卻不可聞。
落下來的雪很快就被染成紅色,成為馬蹄下面的紅泥,被無端踩踏。
蕭崇揮舞著手中的兵器,捅進別人的身體裡,和他第一次殺人時候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曾經會害怕,會恐懼的心靈早已經麻木了。
他十八歲了。
終於能替葉瀾撐起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