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這一戰打完,城主那邊說就安排,”薛睿答,“哦對了,信,”他差點忘了。
蕭崇接過薛睿的信,開啟飛快地看了一遍,裡面每一句話他都能憑著過去的記憶補全葉瀾說這話時候的樣子。
“梁邱說你之前苦戰過一段,沒受傷吧?”一定是抿著嘴的樣子,可能很懷疑吧。
“雪下的很大,桃花說府裡那株花還堅強著,可今早我去看的時候已經蔫了,這丫頭成心騙我的吧。”一定是在嫌棄,並且還把手遮在信上,生怕給他打掃的桃花發現。
“賀輝哥哥說長嶺也下雪了,北境沒一個地方不下雪,希望我這裡的雪也和你那裡的雪是一起下的,”蕭崇看著這話心裡緊巴巴的,“雪都比我強,能去到你那裡。”
只看這字都能感受到葉瀾那委委屈屈的樣子,蕭崇心顫了兩下,不敢使勁捏信紙,就嘆了兩下氣。
薛睿站在蕭崇邊上,看著將軍平常波瀾不驚的臉上一會一個表情,忍不住想笑,“您只有讀家書的時候才這樣。”
蕭崇抬頭看他,見薛睿兩個食指壓在酒窩上,“嘴角都能咧到這裡。”
“我……” 蕭崇不大好意思答,薛睿也就戲弄了兩下又道,“我去外面巡查一下,您還要把信謄寫一遍吧。”
“嗯。”
蕭崇應下來,也沒記著洗漱,穿著睡時的衣衫就走到了營帳中的長桌後面,把信平整擺好,用鎮紙壓著,邊邊角角重新按了一下,開始一字一句照著上面抄寫。
每個字他都寫得很認真,不敢錯漏。
之後他才把信小心收進原來的信封,把自己抄的這份好好又看了好幾遍。
因為是同一個老師教的,蕭崇和葉瀾的字跡本來就很像。
但總是這樣,蕭崇既無心又有意地開始模仿起葉瀾的字來,照現在看,他和葉瀾兩人的字跡已經差的不多,像這樣的信,兩張紙疊放在一起,可能大致都會重合上。
蕭崇滿意地看著信上的字,越想心裡越暖,又開始寫起回信。
“受了點傷,但不重,覺得沒必要和你講,比紙劃破手指尖疼不了多少。”蕭崇看著小臂上一道長疤,接著往下寫,
“桃花調皮,你閑時繞到花房後面看看,她,她總把花藏在那,可能還沒死。”
“霧嶺這邊霧有些大,雪很多半路就化成水,而且總有種不幹淨的感覺,沒有你好。”
蕭崇蘸了點墨汁,“不是真的拿你和雪比,你比一切都要好。”
他又猶豫了會,怕下次被葉瀾拿來當談資,把“愛”字劃了,換了個“想”字。
“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