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應是去請孟沛琛的姚姀一個人回來了,她腳步匆匆,臉色有些難看。
“王爺呢?”陸憬歡一邊試著耳釧,一邊透過鏡子看著身後的姚姀問道。
“王妃,要不咱們再休息會兒吧,不急在這一時的。”姚姀將話題岔開,滿臉堆笑。
“我問你王爺呢?”陸憬歡的心一緊,本應當戳進耳洞的耳釧扎歪了,紮在了耳垂上,留下了一個紅紅的印記。
“王爺他不再府上。”姚姀扯了扯嘴角,滿臉都是尷尬。
那耳釧怎麼也不能乖乖的穿進去帶好,試了幾次之後,陸憬歡有些賭氣般的將其擲在一旁。
看著姚姀那尷尬的恨不得當場找個地方鑽進去的模樣兒,她心裡便已經猜出了七八分。
“王爺是去歡場了嗎?”陸憬歡一臉的平靜,唯獨覆在小 腹上的手有些微微的用力。
“那個!我問了,底下的人說王爺是因為心情不好想要吃些酒才去的,夫人,夫人您可別多想啊!”姚姀略帶了些慌張的解釋道。
“我知道了,去備車吧。”
覆在小 腹上的手指指節微微隆起,陸憬歡不知道到底是該哭還是該笑。
這個男人前半夜還一臉緊張的跑過來看她,甚至還為了她進宮去鬧了一通,轉眼卻又馬不停蹄的去了歡場……
若這就是孟沛琛的愛,那她陸憬歡理解不了。
就算不能一生一世一雙人,起碼也要做到相敬如賓彼此顧及吧!
他這樣大喇喇的去了歡場,剩下的一切都留給陸憬歡一個人收拾,所作所為又儼然是一副愛意在心口難開的模樣兒。
如此的反覆多變,讓陸憬歡覺得疲累。
她的感情就像是在鋼索上游走,一邊是徹底的冷心冷情,一邊是細水長流的朝夕相處,她時不時的左看一下,右看一下,晃晃悠悠艱難的往前走。
這種感覺讓她覺得煩躁,這樣的優柔寡斷猶猶豫豫都快要不是她了。
姚姀套好了車,陸憬歡沒有再等孟沛琛。
後院裡還躺著生死未卜的王嬤嬤,一條人命可等不及千尊玉貴的韶安王。
她賭氣一般的上了車,搶過車伕的鞭子,猛地一鞭子狠狠的抽在了馬背上。
馬兒吃痛,向著陸府的位置狂奔而去。
陸憬歡來的很早,天才剛全亮起來,她就已經到了陸府的門口。
姚姀在門口敲了好半天的門,裡面的人才出來開門。
陸府的小廝見是陸憬歡,臉上一愣,下意識的半掩了掩門道:“韶安王妃?您稍等,小的去回過夫人。”
說著,那小廝就準備將門合上。
咣的一聲。
陸憬歡的手毫不客氣的抵在了將要關閉的大門上,她扯了扯領口披風處的帶子,歪了歪頭,甚是天真可愛的笑著說到:“怎麼?我自己的孃家,還回不得了?”
“王妃息怒,小的沒有那個意思,只是陸夫人囑咐過了,今日無論何人上門都要提前通報,得到准許才能放進來,小人也是依照規矩辦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