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舒閒小小的身子難受的蜷縮成一團,蒼白的小臉兒露出痛苦的神情。
原本睡的安穩的孩子,突然變得躁動不安起來。蓮藕一般的小胳膊小腿兒在被子的底下踢騰起來。
陸憬歡不放心,連忙掀起被褥檢視。
“許太醫!快!快叫許太醫!”陸憬歡只堪堪看了一眼,便連忙疾呼到。
孟沛琛臉色一凌,趕忙衝外喊到:“許太醫!快把許太醫叫來!”
兩人的聲音都很是焦急,外間的許太醫自然不敢耽擱,拎起一旁的醫箱就往裡屋奔來。
他一個箭步直接越過孟沛琛,直直的往孟舒閒的床邊奔去。
“您看!”陸憬歡用身體擋著風,小心的掀開了杯子的一角。
銀灰色綢緞的杯子絲滑如水。
孟舒閒像一個被緊緊團住的圓子一般,漏出來的胳膊腿上佈滿了一片一片的青紫色痕跡。
那印記投在肌膚的下面,似乎要從那薄薄的肌膚中透出來,張牙舞爪的呼之欲出。
“這是什麼情況啊?怎麼會突然長了滿身的青斑?”陸憬歡皺著眉頭,眼裡是掩飾不住的心疼。
許太醫沉吟了一下,一把搭上孟舒閒的脈搏細細聽起來。
心跳跳的略有些快,身體的溫度也有些微微發熱。?
許太醫嘖了一聲,又用手掰開了孟舒閒的嘴巴和眼睛,翻來覆去的看了好一陣才完事兒。
“王妃無需太過焦心。”許太醫稍稍欠了欠身,衝著陸憬歡解釋道:“小公子本就有過敏的症狀,這次又攝入魚類過多,導致敏症一直隱而未發,剛才老臣已對小公子用過藥了,想是藥物的作用,小公子的敏症這會子全然發出來了,無礙的。”
看見孟舒閒青斑的當下,陸憬歡的腦子就嗡嗡的發懵,生怕這孩子真的落下什麼病症。
所以許太醫囉嗦的那一長串,陸憬歡一個字都沒能聽的進去,只能聽見無礙二字。
許太醫是瑭吟夫人的心腹,孟舒閒是瑭吟夫人的親皇孫,縱使身世艱難了些,畢竟是打斷骨頭都連著筋的親血脈,對於許太醫,陸憬歡還是滿心信任的。
既然是許太醫說無礙了,陸憬歡吊在嗓子眼上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
小心的替孟舒閒掖好了被子,輕輕拍打著哄睡,一邊輕拍一邊問道:“那閒兒可還需要用什麼藥嗎?這青斑何時能消退呢?”
“回王妃,依老臣之見,倒是無需額外用藥,只是這青斑何時能夠消退,老臣卻不能保證,只能看小公子自身的身體情況了,但您放心,無論或快或慢,這青斑都會漸漸消退,只是時間問題,只需耐心等待即刻。”許太醫耐心的解釋道。
“那便好了,真是謝謝您老,閒兒的一點小病還勞煩您親自跑一趟,真是辛苦了!”
陸憬歡真心實意的給許太醫做了個禮。
她衝著一旁的姚姀使了個眼色,姚姀立刻上前抓了一小把金瓜子笑著遞到許太醫的手裡。
“一點小小的心意,還請許太醫笑納。”陸憬歡眯著眼睛,笑的一團和氣。
這金瓜子彷彿燙手一般,嚇得許太醫連連退後,不停地屢著那花白的鬍子,不停地擺手:“使不得!這可使不得!醫者本分而已,王妃這真是折煞老臣了!”
許太醫同姚姀二人推來推去的推了幾個回合,孟沛琛實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最煩的就是這種婆婆媽媽的客套話。
孟沛琛不耐煩的嚷道:“就當是韶安王府賞的診費!許太醫您就安心收下吧!”
韶安王都發了話,再推辭下去場面也著實難看了些,許太醫只得仔細的收好那一把金瓜子,又抓著姚姀仔仔細細的囑咐了許多注意事項,又再三表示若小公子有任何情況都只管隨時去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