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陵園內。
王金勝看著石昭攙扶著祖安先生為曹烈的墓前敬了幾柱香,然後又看著他們離開,默然不語。
“走吧。”
半晌後,他偏頭對其餘二人說道。
話音落下,只見三人相繼閃身,從灌木叢中一一躍出,落在了陵園中心,最顯眼的那處墓碑前。
“封狼軍忠烈將軍曹烈之墓”
沒有其他別的裝飾,只有一把長刀靜靜地插在墳前,零星擺放著一些貢品,墓臺上一塵不染,顯然是有人來勤拂拭。
方才祖安先生兩人敬的香還沒有止熄,王金勝見狀,便直接從旁邊又拿了一柱,借火點燃,也敬了一柱。
身後二人默然跟隨,亦同樣行事。
敬完香後,封鳴和張判秀識趣地默默退到了一旁,把空間留給了王金勝。
“兄弟,我來看你了。”
沉默半晌後,王金勝終於開口,摩挲著那把長刀說道,聲音有些哽咽。
“自己一個人在下面待著,很寂寞吧。你現在官比我大了,這次輪到我給你行禮了。草民王金勝,參見大人。”
說著,他便認真嚴肅地,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這輩子,是我欠你的,如果真有來生,我也希望能為你死一次。”
身後兩人望著眼前的一幕,紛紛低下了頭,情緒皆有些被感染。
“但是兄弟,我想告訴你的是,你所做的一切努力,並沒有白費力氣,正因為有你,我才能斬出那一劍。我曾經說過,要讓你手中的刀成為別人心中的道理,我想我做到了。不過可能需要改變一下說法,與其說成為,不如說那種力量本就在人的心中,從未停息。”
王金勝說完長出了一口氣,輕輕蹲了下來,取出了懷中的包裹,將它打了開來。
封鳴在身後看的分明,那裡裝的正是一份鳳梨棗泥酥。
原來如此。
他和張判秀對視了一眼,紛紛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不說那些有的沒的了,我給你帶了點心,記得在下面,和其他弟兄分著吃。以後我可能沒什麼機會常來,但有你師父他們照料著你,我也可以放心了。走了,兄弟。”
王金勝說完,最後拍了拍刀身,便轉身離開了這裡。
後面的兩人見狀也不再猶豫,跟隨著他一閃身,繼續消失在了山中的幽徑中。
微風拂過,長刀微微顫動,泛起了一絲晶瑩。
……………
鳴玉營舊日駐地,校場外。
此刻這裡已經被改成了中軍的正式駐地,氣氛要比曾經熱鬧了許多,各路駐軍來來往往,儼然一片肅殺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