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剛吃完麼,怎麼又來這兒了?”
封鳴疑惑地看著高懸頭頂的“格源齋”三個大字問道問道。
三人酒足飯飽後,王金勝便帶著兩人喬裝打扮了一番,便悄然進城,直奔這裡。
“居然還開著。”
張判秀只是在旁邊淡淡地說了一句,沒有發表別的意見。
王金勝看了眼二人,忽然露出了一抹神秘地笑容說道:“老闆跑了夥計又沒有,生意還得照做,你們先在這等我一下。”
說完便在封鳴驚愕的表情中,熟練地從後門翻身而入。
不多時,只見他又拎著一包東西輕巧地出現在了兩人的視野中。
“走吧,去辦正事。”
王金勝一招呼,便帶著二人復又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
“你的路痴治好了?”
看著某人七拐八拐地將他們帶到了一處幽靜的大宅附近,封鳴最先詫異的居然是這傢伙沒有迷路。
“嗨,瞧你說的,以前也沒有過好吧。”
王金勝撓了撓鼻子,略微心虛地說道。
封鳴聞言頓時嗤之以鼻,但也沒去揭穿他,而是主動轉移了話題問道:“你這一路都神神秘秘的,這次帶我們回來究竟是幹嘛?”
王金勝側頭一指那處宅子上的匾額,默然不語。
二人順著他的指向望去,只見上書五個大字
“忠烈將軍府”
當看清了這幾個字之後,場中的氣氛忽然變得沉默無比。
封鳴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眼中露出了濃濃的悲傷。
“對不起。”
張判秀低下了頭,一反往常的做派,語氣中包含著歉意。
“這不怪你,都過去了。”
王金勝露出了一抹略帶疲憊的笑容,搖了搖頭安慰道。
雖然過去了一段日子,但當時的場景仍不時旋於他的心頭,每回想起一次,都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到頭來,大家都在。
只有阿烈,真正地永遠離開了。
文翊感念他的忠勇,特地賜予了一塊幽靜的宅邸,加封他為忠烈將軍。
平時除了祖安先生長居於此外,鳴玉營的舊部門也時常流連於這裡,因為府苑後山中,安葬著所有在那一夜犧牲的弟兄們。
這些,都是文翊後來派人告訴他的。
所以在離開之前,他無論如何都想來再看一眼他,和他們。
“走吧,去看看我們的老朋友。都別苦著臉了,開心點。”
王金勝深吸了一口氣,終於露出了一抹笑容。
然後他便翻身一躍,飛入了府中,直奔後山而去。
二人見狀也趕忙跟上,動作同樣輕快,沒有驚動任何守衛。
而此刻的後山中。
祖安先生的傷勢早已痊癒,但石昭仍然堅持伴隨他的身邊形影不離。
“昭兒,你軍務繁忙,不用總是來看顧我這個老傢伙,我就是隨便到後山轉轉,沒關係的。”祖安搖頭勸誡著身旁披著金甲的健壯青年。
“您這話太見外了,祖叔。家父這輩子就您這一個好兄弟,我不孝敬您孝敬誰,只管把我當成親兒子使喚便是。”石昭憨厚一笑,沒有去提那個名字。
“呵呵,叔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但你真的不必因為那件事自責,大仇已然得報,我這個老頭子都看開了,你還有什麼過不去的。”祖安先生呵呵笑著,寬慰了石昭一句,可他的眼角,此刻卻分明有些渾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