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王金勝停下腳步,回頭納悶地說道。
“遊騎遊騎,沒有騎怎麼行,你想想,你有馬麼?”封佩玉一攤手,嘟嘴問道。
“馬?當然有了,軍營裡不都是嘛?”王金勝感覺對方有點不正常,這種問題還用問嗎。
封佩玉無語了,氣的鼓鼓地蹦到他面前,點著對方的腦門說道:“呆子!我當然知道軍營裡有馬了,我說的是你的馬,你自己的!”
王金勝被搞得莫名其妙:“我尋思,我身為督軍,去軍營裡牽匹馬騎還不行了?幹嘛非要自己特意去弄一匹來。”
封佩玉徹底放棄了勸說這個一根筋的呆子,直接挑明瞭道:“你是將,他們是兵,你能和他們一樣麼?讓敵軍看見了該怎麼想?我軍窮成什麼樣了,主將騎一匹兵卒的馬,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王金勝這回明白了,聽她這麼一說,好像確實有些道理。自己以前還真沒有細往這方面想過,都是和大家同吃同住習慣了的,沒想過有些事情確實有必要搞點特殊。
於是他想了想便點頭說道:“你說的倒也對,而且衝鋒陷陣的話,確實也需要一匹好馬來保證我的發揮,嗯,有道理,那你說說我要去哪裡弄匹寶馬來呢?”王金勝隱約猜測到了對方可能是有這方面的意思,便藉著話頭順勢一說。
封佩玉見他終於明白過來了,先是鬆了口氣,然後便得意的笑道:“本小姐自然不會無的放矢,既然提出來了當然是要想辦法幫你解決這個問題咯,但是相應的,督軍大人是不是也要有所表示啊?”她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向王金勝做出了一個伸手的動作,意思是你不能讓我白忙活。
王金勝心說好麼,在這等著我呢,但是他哪是輕易妥協的人,於是抱臂說道:“你先說說,怎麼個解決法,然後我再考慮要不要答應。”
封佩玉撅嘴,有些不捨的說道:“那還是在我年幼的時候,有一次大宛國使者來覲見父帥,送給他一對汗血寶駒的幼崽,父帥見我喜歡,便送給我養了,那兩匹馬,公馬為黑,我起名黑淵;母馬為白,我叫她白花。如今也已十載有餘,正值壯年。所以我想著,把黑淵送給你騎,這樣也算不辱沒他的身份了。”
王金勝聽後十分驚訝,於是便不確定地說道:“真的假的,你捨得把從小養大的馬駒送給我嘛?在下著實有點受寵若驚啊…”
封佩玉白了他一眼,咬牙跺腳道:“少來這一套,要不是看你這呆子是個路痴,怕你在戰場上迷了路,你以為我捨得把黑淵送你,那可是匹靈性十足的好馬,我一直當他是好朋友,你,你也要好好待他…”封佩玉的聲音越來越小。
王金勝聞言有些感動,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她的腦袋輕聲說道:“我會的,謝謝你為我費心了。”
封佩玉的臉色騰一下變得通紅,趕忙躲閃著說道:“哎呀好啦好啦,所以你也該表示表示了吧!”
王金勝也回過神來,趕緊咳嗽兩聲說道:“啊,哦,那個,封參軍一心為國,勤勉不輟,手下的侍女都能做到訓練有素,特此批准編入遊騎旅,隨軍一起行動!”
封佩玉聞言滿意地說道:“這還差不多!下次希望你能自覺一點,不要讓本小姐多費口舌,記住了沒。”
“噢,那要看你是不是把白花也送給我了。”王金勝故意開玩笑道。
“去死!”封佩玉齜牙咧嘴地給了他一腳。
二人嬉笑著一路並肩回到了鳴玉營,然而一到大門口,封佩玉便立馬躲在了王金勝的背後,偷眼向著裡面望去。
王金勝差點笑出聲,知道她是在躲張判秀,於是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行了,別躲了,早些時候出來的時候我看見他在等你,便告訴她你今天去封天府軍議,隨口把他打發走了,現在應該沒在了吧。”
封佩玉如釋重負地拍了拍胸脯,從他背後出來一吐舌頭道:“我也真是服了他了,每天就和沒見過女人一樣纏著我不放,煩死個人…”
王金勝聳了聳肩無奈一笑,他其實原來也不理解張判秀的行為,但是自打文翊和他說過張判秀就是因為愛慕封佩玉才被逐出影衛之後,便有些同情起這哥們兒來了,可能這就是所謂的,愛得深沉吧。
然而正當二人邁步進入營區大門之時,一個在封佩玉聽來如同鬼一般的聲音赫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