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的時光總是匆匆流逝。
轉眼間,距離比武結束又過去了兩月,在雙方達成共識的前提下,鳴玉營內部的整編進行的頗為順利,雖然一時間並不能徹底轉變雙方之間根深蒂固的成見,但表面上看起來總算是像那麼回事了。
雖然王金勝承諾了也會教授自己的技藝給那些權貴公子們,但他可沒說是自己親授。
於是果斷機智地把這一攤子麻煩事丟給曹烈他們去做了,而且還說的頗為振振有詞,一來可以透過將普通士兵和權貴公子們進行捆綁式教學,而增進他們之間的關係,二來呀可以在軍中,確立親衛們的主導地位,而如果是自己親自來做這件事的話,人情難免淡泊了,恐怕只會變成上級的恩賜。
三言兩語唬住了曹烈等人,他便安心地當起了甩手掌櫃,而文翊那邊,也在早月餘前便結束了對他的授業,按老問的話說,這小子進境忒快,剩下的也不是書本上的功夫了,要在實戰上應用才行,於是便不讓他下午再過來上課了,回去自行領悟便是。
於是某人便過起了名副其實的神仙日子,每天往校場上支個躺椅一坐,相當愜意。偶爾讀讀文翊留給他的兵書,再隨口指點下士兵們的操練,別提多舒坦。
至於和張判秀之間的齟齬,自那晚過後,也不知怎地,對方似乎便放棄了來找他的麻煩,彷彿真的聽從了他的告誡一般,蟄伏了起來。
王金勝起初仍然不敢掉以輕心,小心地應對著,但直到他發現對方沉迷於一件特殊的興趣之後,便有些啞然,頗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方隱約感覺到對方似乎真的是對自己失去了興趣。
“大人,封天府來人通稟,說文督師召集京畿地區所有高階武官前往府中議事,鳴玉營也在列,請您快點過去呢。”曹烈走過來,對他行了一禮後說道。
王金勝聞言噌地起身,把手裡的書往椅子上一叩,拍了拍曹烈的肩膀說道:“好咧,我這就過去,來你繼續躺這,幫我監督他們,我去去就回。”
曹烈聞言行了一禮,表示瞭然。
說來也好笑,王大督軍偶爾偷懶的時候,便想出來這個法子,讓曹烈扮成自己的樣子,繼續在這裡擺造型,好給人一種大人一直與我們同在的錯覺,反正除了親衛們,也沒人不長眼趕來打擾他不是?
但曹烈卻感覺有些哭笑不得,心說您這是偷懶偷習慣了,這次是文督師開口喊您開會,也搞這一套,不顯得多餘麼?
不過他也不會不識趣地說破,反正自己也習慣給督軍大人幹這種事了,不差這麼一回,於是便也輕車熟路地擺好了姿勢。
王金勝簡單地整理了下軍容,便精神抖擻地出發了。
說實話,這種日子雖然舒坦,但也並不是他想要的。不過隨著見聞地增長,他的心性也漸漸沉澱了下來,動如逞才,靜若遂意。
不過這一次,他隱約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心裡那一道敏感的神經產生了感應,這麼大規模的召集武將,必有事情要發生,所以他內心也隱隱有些期待著。
但是走到了大門口,他卻不出意料地看到了這兩個月來已然熟悉的一幕:在營門口筆直站立的張判秀。
王金勝有些好笑地走過去寒暄道:“喲,張大人,今兒又跟這兒等封參軍呢?別等了,今天文先生召集議事,她應該直接從府裡過去了,你也和我一起去吧?”
沒錯,這就是軍紀執事張判秀大人的全新愛好,糾纏封佩玉。
倒也說不上是糾纏,在王金勝看來,應該算是一種表達愛意的獨特方式罷了,只是某個少女感到十分頭疼而已。
說起來張判秀也並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也就是每天早早來營門口等著給她行禮問好,一起練劍,一起巡查軍營,一起坐著讀書,總之就是走到哪跟到哪,而已…
好吧,可能是有些過分了。所以這種迷惑行為,不僅讓封大小姐倍感頭痛,也讓將士們感到十分不解,總覺得這不應該是那冷麵判官幹出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