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他娶了這女人,然後被她坑慘了!
“酈表哥……”
溫其姝怯生生,嬌滴滴地喚了一聲表哥,未語淚先流,“表哥!”
香風一指,那月白色的影子就往酈靜航懷裡撲過來。
酈靜航毫不留情地向旁邊一閃,溫其姝收勢不住,直跌了個狗啃泥。
聽了動靜往這邊趕來的石南不由啞然,世子爺從前對這位便宜表姑娘,可沒這麼不客氣的……
這簡直半點憐香惜玉都沒有啊!
“世子爺受驚了,是屬下的失職。”
石南的傷勢在三兄弟裡是最輕的,再加上世子爺這回去娶世子夫人,如此大事,若不是石東石西的傷還沒好利落,那是定要跟著的。出來的三天都很順利,哪知道到了這兒就出了妖娥子。
地上的溫其姝暗中磨牙,這石家兄弟,就沒一個好東西,連些微的同情心都無!
她一個弱女子,還是親戚,千金之軀,硬是為了投奔酈靜航藏了三天,吃足了苦頭,而酈靜航和石南竟然連問都不問她一句?簡直鐵石心腸!想到這裡,溫其姝嚶嚶哭了起來。
“酈表哥,求你救救我,我爹要把我送給一個四十歲的鰥夫做妾!”
酈靜航挑了挑眉,因溫其姝跌倒門口,他不光沒有扶的意思,甚至還踱出了門外,負手仰望星空,聲音淡淡,“婚姻大事,自然是父母作主,這也沒什麼錯,不知溫姑娘是怎麼混進了我這車隊?”
石南不由汗顏,“世子爺,這是我的過失……”
酈靜航微點下頭,“找人把溫姑娘送回京城去。”
“不,酈表哥,求求你,不要送我回京城,我死也不想給那鰥夫為妾,表哥,求求你收留我吧,不然我就是死路一條,這些年,我對你的心……”
溫其姝一聽連嚶嚶也顧不上了,趕緊膝行幾步,努力作出最可憐最無助最柔弱之姿。
酈靜航卻瞧也不瞧她,“溫姑娘是生是死,自然由溫姑娘自己決定便好,來人,快請驛中雜役過來作個見證,溫姑娘自己想不開要自盡,卻與旁人無關。”
套路啊,都是套路!
同一個人要在同一個坑裡跌倒兩次,那就是蠢上加蠢了對吧?
溫其姝一口老血哽在喉頭,銀牙差點沒咬碎!
不會傳聞是真的,這定海侯世子受了要命的傷,真的連人道都不能,因此心裡扭曲,視女子為洪水猛獸?
眼瞅著往這邊來的人越來越多,這鐵石心腸的酈靜航若真是連聽自己說話都懶得聽便讓人將自己帶走,那自己這三天的老罪可就白白地遭了!
“酈表哥,讓我跟在你身邊吧,不管為奴為妾都是我心甘情願,酈表哥雖是受過傷,但在我心裡,永遠是那位天神化人般的英俊少年!”
石南本來用身子擋在世子爺和溫姑娘的中間,這會腿都禁不住軟了下。
這溫表姑娘,阿諛拍馬的詞當真是張嘴就來啊,這套詞由個秀麗的姑娘眼含著淚花說出來,那得多鐵石心腸的人才能……呃,世子爺你慢些走啊!
酈靜航大步流星,頭也不回,仿若壓根沒聽到溫其姝的哀聲求懇,那伏地乞求的柔弱身姿。
也不知走了幾百步,卻是來到了驛館後院的小竹林中,這片小竹林自然比不得南邊的整座山的竹林來得壯觀清逸,枝葉都略瘦小,但月下竹枝輕搖,亦有幾分興味。
前世是他傻,覺得日後沒有子嗣,娶別的小娘子便是害人,溫其姝又表明心跡,道她爹為了攀附官家,要將她嫁給四十歲的老鰥夫,成功地搖身變做定海侯夫人,如今他對西府和溫其姝都不假以辭色,甚至連見面的機會都只有一二次,溫其姝倒是改了詞,嫁給鰥夫為妻變成了作妾,願意嫁給他酈靜航變成了願意為奴為妾伺候在身邊……
有句實話沒有?
這女子,看似柔弱堪憐,內裡卻是赤果果的食人花啊!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石南:世子爺果然定力十足,若換了我,估計就頂不住要留下人了。
世子望天內牛):如果你前世娶了她然後她給你戴綠帽強行讓接盤還給你下毒坑害忠心身邊人,你也會定力足的!
石南:娘啊,那我當然。。。等等,她下毒坑的是誰?我們兄弟嗎?我拎著四十米大刀。。。。兀那婆娘你休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