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妍這會兒也著實驚了下。
這跟盛四郎鬼混的,居然是……孫梅蕊!
“水姐姐,莫看了,看多了傷眼!”
石北見水妍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便身子一斜,擋住了水妍的視線。
心道雖然他煞費苦心,就是為了讓未來世子夫人對姓盛的徹底失望,但……叫她瞧見了盛四朗那醜態,不知道讓鐵大姑知道了,會不會來揭他的皮?
盛家這一場亂子,來得突然,消得也快,四鄰街坊們聽了趕來問究竟時,石北這夥人已是悄沒聲地離開了。
水妍終於回到自己的閨房。夜正深,水家眾人還正睡得沉。
在自己的床上躺下,水妍此時卻是睡意全無。
她是萬沒想到啊,孫梅蕊,盛四郎居然早就相好上了。
他倆男未婚,女未嫁,若有意自行嫁娶便是,何苦把她給牽扯進來?
又想起前兩日,孫梅蕊上門送賀禮,一張巧嘴說得天花亂墜,哄得水大娘答應讓孫梅蕊來做伴娘。
如果這門親事真成了,到了幾日後,孫梅蕊伴著她坐在閨房裡等著盛家人來迎親……光是想想,水妍就覺得頭皮發麻,這兩個簡直是瘋了!
這還是光迎親,若等她真嫁過去了,孫梅蕊再跟盛四郎兩個你來我往起來,甚或是讓孫梅蕊進了門,盛四郎跟自己又沒有舊情,自然還是更喜歡孫梅蕊,而自己又帶著肚子……想想那日子,不寒而慄啊!
跟那可怕的想像比起來,衛北說的替世子爺提親倒沒初聽起來那般驚嚇了。
衛北說了,他們只是先來替世子爺提親,到時候等世子爺大好了,自然會親來迎娶,水家也不用提心會上當受騙,不遠的安海城就有定海侯府,若成大禮,定然是要在那兒辦的。
今夜她提到世子爺的傷,不知為何那衛北小哥面色有異,有些吱吱唔唔起來,難道說世子爺的傷很重,落下了什麼治不好的傷殘?斷腿斷臂容貌有損?
水妍通些醫道,聽外公說起過,有些人傷到了頭,就會神智錯亂,生出些無來由的臆想也是有的。
莫非世子爺堅持要娶自己,還說自己肚子裡的娃是他的,就是一種重傷後的臆想?
可既然是臆想,那他遠在京城,如何知道惠平城的自己離奇有孕?
水妍想來想去都無解,將至天亮,卻是精力不濟,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一個白白嫩嫩的小嬰兒,抱在自己懷裡,輕似羽毛,小臉瘦巴巴的,顯出一雙瑞鳳眼格外地大,小嬰兒似乎知道自己的處境,乖乖巧巧,不哭不鬧地任娘親抱站,還探出一隻小手來,想要碰到娘親腮邊垂落下來的碎發。
她抱著小小的娃娃,心中湧起無盡的疼愛憐惜,這才三四個月大,就沒有奶水吃,只能喂點米湯汁,然而這米湯汁,還是娃娃的舅舅大老遠地送來的,還要賠上小心,說多少軟話,才能到了她手裡。
“太太,太太,姨太太說她有些不舒坦,請你過去替她揉揉腿,爺說了,姨太太這一胎懷相不好,還得請你多關照啦!”
“哎呀,太太,你過去便過去,怎麼還帶著哥兒啊?聽說這小娃兒對上小娃兒,是要沖撞的,還是放在屋裡,讓人幫著看個一時半會兒的吧!”
“就是,就是,姨太太肚子裡的,聽說是個兒子,老爺看得要緊,太太也經心些吧……不然太太身子壞了,再也生不了,盛家總不能沒兒子頂門立戶吧?”
“阿妍,阿妍?”
熟悉的聲音把沉浸在惡夢中的水妍喚醒,水妍總算睜開了沉重的眼皮,光亮襲來,水大娘的臉映入眼中,水妍驚喜地應了一聲,“阿孃!”
海神娘娘在上,果然方才那些都只是夢,她並沒有嫁給盛四爺,也沒有跟孫梅蕊共侍一夫!更沒有生娃娃時損了元氣再不能孕,被肚皮爭氣的孫梅蕊百般挑釁欺壓!
“今兒是怎麼了?怎麼睡到這個時辰?早飯可不能不吃,你不餓還得顧著肚子裡的這個呢!”
水大娘也是見水妍比平時起得格外晚,這才來瞧瞧的。
水妍伸出雙臂,抱住了自家親孃的粗腰板,略靜了靜,這才大聲道,“阿孃,我要退親!”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孫梅蕊:導演,奴還當奴是個路人甲,沒想到還有重頭戲!
某人背手:嗯,拿著路人甲的薪水,演著女配三的戲份,還得拍uo戲,辛苦了。
孫梅蕊:為藝術獻身!奴不介意!
盛渣:等等,爺本來是有一妻一妾的,現在妻沒了,怎麼辦?
某人呵呵:涼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