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沒,沒什麼……”
水老爹醒過來,趕緊扶住車,心事重重地跟著水石生走了。
莊大郎送了水家父子倆出院,回到自家院中,就看到先前藏在廂房的客人已經出來,正跟自家老爹說著話。
其實一位年輕的,還拿了錠亮閃閃的銀子要給他爹。
他拿眼掃了下,心中暗驚,乖乖,怕沒有十兩?
莊老爹卻老臉漲紅,連連擺手,“這可使不得,小老兒先前按照貴人的意思說了那些話,也不過是舉手之勞,又沒出工沒出力的,怎麼能拿銀子?”
壞人姻緣是要遭報應的,若不是因為跟著他們一道來的有位定海侯府的家將,他們父子早些年在海上被這位家將救過,而且救命恩人再三說了,那盛四郎少年時行為不端這事絕非捏造,他才好跟水迎祥透話的。
年輕人也不勉強,收回銀子,認真謝過莊家父子,這才從莊家告辭出來。
莊大郎望著這兩人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方回自家院裡同老爹閑話。
“爹,那位小爺,究竟是什麼人?難道跟定海侯府有什麼瓜葛麼?”
出手大方,衣飾貴重,身邊跟的侍衛,居然是定海侯府的老人!
莊老爹想起方才那年輕公子的模樣,雖極力沉著卻難免還是顯得有些跳脫,“大約是哪位將軍家的小爺吧?”
反正不會是定海侯府的世子爺。
若說是哪位定海侯麾下的旁支小爺,倒是還說得過去。
對於他們這些平頭百姓來說,即使是定海侯府的旁支小爺,那也是遙不可及的貴人啊!
貴人卻一門心思地想要破壞盛水兩家的親事,好另門上門提親……這可真是,不知是水家的幸運,還是不幸運了……
水大嫂懷裡抱著兩匹布,順著沿河街顛顛地向自家跑,時不時地還向後張望兩下,不大會兒終於到了家門,看院門掩著,就趕緊推門進去,反身閂上。
“張氏?你這是怎麼啦?背後有狼追啊?”
水大娘坐在院子用碎布打褙子,瞅著水大嫂那動作就忍不住數落兩句。
她這個兒媳婦吧,好處看得見,可毛病也得見。
毛毛糙糙,猴子身上攢不住個蝨子啊!
這才得了阿妍那幾兩銀子,今兒趁了個空就跑去前街秋家布鋪敗家去了!
水大嫂火急火燎地把手裡的布往院中石桌上一放,使袖子抹了把頭上的汗,兩眼瞪得溜圓如豆。
“娘啊,今兒我可是碰上件稀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