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院,定北候夫人和老夫人聊天說笑。
白鈺帶著碧珠,繞過屏風,便便一位夫人坐在老夫人首下,大夫人旁邊,她身著桃紅色四喜如意雲紋錦鍛裙,髮髻高高挽起,戴著金鑲珠點翠步搖簪,面板白皙,眉橫丹鳳,十指纖白保養的極好,無論是容貌還氣質都比大夫人略勝三分,當見到白鈺時,笑容燦爛,上前拉著白鈺的手,親切溫柔的說道:“三姑娘長得像她娘,果然是美人胚子。”
大夫人眸底劃過一絲冷笑,“定北候夫人來候府,是為世子提親的?”
說著瞥著白鈺一張臉,戴著面紗,也能看見跟深一道疤痕,美人,也變得醜陋不堪,有誰會娶這樣的女子進門?
定北候夫人笑容依舊,“清娘與我有恩,當初也為三姑娘和我兒定了親,還交換了定親信物。”
大夫人臉色微冷,還真的有定親信物,眸光瞥著白鈺,目光狠毒,懷疑這一切都是她使出的苦肉計,還真是小瞧她了,為了不替錦兒出嫁,居然不惜毀容,定北候夫人上門提親,老夫人對這門親事只會一百個贊同。
老夫人眸光微動,不這麼認為,從前白鈺容貌沒毀還有三分可能,如今恐怕有點懸!
“定北候夫人也知道現在鈺兒臉受了傷,恐怕這輩子都沒希望恢復了,世子俊朗不凡,文武全才,我是怕定北候老夫人不答應。”
定北候夫人抬眸望著老夫人,眸底帶著沉痛,有些惋惜道,“我正是為了此事而來,聽說三姑娘受傷,我便想著上門提親,可老夫人卻死活不同意,你說……,我找侯爺,侯爺不管這事,親事是我與清娘定的,他不知道,若是貿然悔婚,這樣我也無法面對死去的清娘。”
一屋子的人總算聽明白了,她那裡是來提親的,分明是想悔婚又怕人被人戳梁骨,說她忘恩負義,背信棄義。
但是,定北候府要臉面,斷不會娶一個毀容的姑娘做未來世子妃。
白錦站在一旁,眼睛帶著一抹譏笑,對於定北候說的話深感贊同,別說沒毀容,就憑她那張狐媚臉天生就是賤妾命,還妄想嫁給定北候世子,簡直是痴人說夢。
見老夫人臉色難看,遲遲不做聲,定北候夫人心裡著急,她可不想兒子娶個毀容的女子,“老夫人,我知道這是定北候府虧欠三姑娘的,所以我家侯爺會進宮求皇上賞賜玉顏膏,有了玉顏膏相信三姑娘也能恢復容貌,只是這親事就……”
聽到玉顏膏老夫人眼睛一亮,那是貢品,難得的祛疤良藥,宮中也只有太后,皇上和皇后有,如今定北候在皇上面前頗多重用,能求得玉顏膏不是難事。
大夫人眸底晦暗不明,笑道:“既然定北候能為三姑娘求來玉顏膏,那也算是一種補償,姐姐泉下有隻也不會怪你,畢竟感情的事不能勉強,只能怪三姑娘沒這個福分。”
有了大夫人的話,定北候夫人臉色緩和了幾分,看來還是有希望的,來之前還怕候府不答應,害她顧忌了許久。
老夫人瞥了一眼大夫人,眸底劃過一抹不滿,抬眸望著白鈺,“你覺得如何?”
定北候夫人的言外之意,就是要了玉顏膏就得退親,這事還是讓白鈺自己選,免得將來後悔。
頓時所有人望向白鈺,只見她目光沉冷,沒有一絲怨恨與不滿,清澈水靈的雙眸,明亮如星辰,璀璨奪目。
“鈺兒自己福薄,自己配不上定北候世子,玉顏膏珍貴無比,若是能求來,鈺兒感激不盡。”
定北候夫人暗暗鬆了一口氣,眼裡滿是對白鈺的愧疚,笑道:“三姑娘放心,我家侯爺定求皇上賞賜玉顏膏,只不過當年的定親信物……”
她來就是沒了拿回定親信物,血玉佩是定北候府代代相傳的世子信物,當年她不知情便送給了白鈺她娘,事後知道了也有些後悔,現在老夫人讓她一定要拿回來。
白鈺眉頭挑了挑,輕笑道:“娘走的時候,我還小,不知信物是什麼?”
“是一塊血玉佩,上面刻有蓮花紋。”定北候夫人說道。
“血玉佩!我沒見過,不過孃的東西都是保管的好好的,回頭讓人找找,找到了再送回定北候府。”白鈺笑道。
定北候夫人頓時有些失望,老夫人坐在羅漢塌上,瞥見著她,說道:“東西在候府不會丟,回頭定北候夫人送來玉顏膏,再來取也一樣,莫非定北候夫人是怕候府不給?”
老夫人聲音有些冷,對定北候夫人沒有多少好顏色。
定北候夫人知道老夫人生氣了,忙賠笑道:“我當然是相信東西在候府不會有閃失,老夫人有所不知,血玉佩是我們定北候府代代相傳的世子信物。”
若是拿不會信物,她兒子的世子之位,怕是難以服眾。
老夫人輕哼,既然當年如此看中這門親事,不惜以世子信物作為定親之物,現在卻想著退婚。
還不是勢利小人,見晉北候府日漸衰落,定北候在皇上面前頗有賞識,所以看不上候府了。
既然如此,何必著急送還血玉佩,再說萬一她拿了信物不給玉顏膏怎麼辦,老夫人端著茶盞,輕抿了一口,不徐不緩的說道:“等找到,自然會奉還,定北候夫人請放心。”
老夫人沒人白鈺立刻去找,定北候夫人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是定北候府要悔婚再先,於是起身客氣了幾句,便走了。
望月閣,張嬤嬤等了半天得知定北候夫人是來退親的,頓時如遭雷劈,破口大罵,定北候夫人忘恩負義,夫人救了她一命,居然見姑娘毀容了,就退親,實在是太過分了。
“嬤嬤,別生氣,不值得,反正我也沒想過要嫁給定北候世子,退親了也好。”白鈺說道,要是之前知道與定北候世子有婚約,或許還可以拿來搪塞大夫人,如今也不需要替白錦出嫁,這婚事不要也罷。
看定北候夫人,她兒子未必是良人。
張嬤嬤眼眶通紅,望著白鈺,覺得心疼,“姑娘怎麼不把信物還給定北候夫人?”
白鈺拿著血玉佩把玩了一會,笑而不語,定北候夫人想退親就退親,她越是著急拿回玉佩,就越不能如她的意,退她的親,怎麼都得付出點代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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