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徐州之後,出手闊綽的小侯爺也聚攏了一些江湖人士,便有人給他出了餿主意:讓他去賄賂當地的官府。
這一步一步就宛如仙人跳一般,將小侯爺也給跳了進去。
直到包拯來的時候,龐統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得犯下了數條大罪。此時只能說幸好在包拯臨行之前,皇帝曾吩咐他無論如何留下龐統一條『性』命,故而在抵達陳州之後,包拯的一腔怒火沒直接炸開,才讓他在隨後的偵查之中,又透過蛛絲馬跡,將這一條線索給牽了出來,多少減輕了些他對龐昱的怒氣。
雖然罪還是罪,但是被誘導犯罪和自發貪婪而犯罪情況到底是不一樣的。於現代法律尚且會因此予以考量,更何況是人治法治並存的時代呢。
正因此,龐昱留了一條『性』命。
雖然聽龐昱少年說的一嘴巴委屈,但是深知他原來結局的夏安然卻在心中暗暗感嘆他運氣好,原來一個腰斬的結局,變成現在圈禁加上削爵罰俸以抵罪已經好上太多,更何況聽說龐妃還有了生孕,若龐妃能順利產子,龐昱起復自是不難。
只是他這『性』格若放到未來只怕依舊要遭罪。故而他皇帝姐夫也是鐵了心的要治他,所以自打龐昱也搬到了這裡來,他就過上了一天只有兩頓餐食的悲慘生活。
還都是蔬菜糙糧!
剩下的錢都被他省下來去填補他貪空窟窿啊,雖然他爹表示可以替他出錢,但是小皇帝堅定得拒絕了,這次便是連一慣疼愛他的姐姐也被氣的不輕,站在了姐夫這邊。
為了省錢,不要說肉了,不要說甜羹了,這幾天他的飯菜裡面連糖都沒放。
這讓自記事起他們家就隨著老爹起來,故而算得上金貴長大的小侯爺差點沒委屈的哭出來。……啊不,雖然只能聽聲音,但是夏安然覺得他已經哭出來了。
雖然不知道他多大年紀,但是夏安然聽他哭得一抽一抽,是不是還伴隨著扯動臉皮的抽氣聲感覺也挺可憐的。
其實要夏安然所說,他覺得皇帝已經是高高抬起輕輕落下了。
據說這一切都是因為龐統無論如何都沒有鬧出額外人『性』命來的緣故,那個仙人跳的設局不算。
這都歸功於他剛到徐州的時候在他爹的耳提面命下也是有好好得放過糧的。正因為此舉才沒讓結局往最壞的方向發展。
小孩兒委屈成這樣,又是萍水相逢,夏安然自然也不好對他進行思想教育,而且他覺得這種事情也只能自己想通,旁人說是已經說不通了。
於是他只是在牆的另一端,陪著他說話而已,當個傾聽者。
片刻之後,他就聽到小侯爺說話的聲音,慢慢的輕了下去,夜風涼涼,他聽到年輕人極輕極輕的一句,“是我錯了。”
夏安然微微一笑,正待回覆,便見面前忽然罩下了一團黑影,然後身上一暖,他被人拉了起來。
哎喲別說這身體就是好,蹲了那麼久腿都不酸噠!
夏安然被人握住了手,然後整個人都被暖呼呼的大氅給抱了起來,他有些美滋滋得想。
但他一抬頭就看見白錦羲皺眉譴責他的眼神,夏安然忙悄無聲息得縮了縮肩膀,咳,他就是聽到召喚聲出來打個招呼而已,在自家院子裡,又是已經陽曆四月,也,也沒那麼冷吧。
冷不冷他說了不算,夏安然被人往屋子裡頭拉,一邊拉他的手還傳來了暖呼呼的內力,夏安然便一臉乖巧得被人拉著走,一邊小聲嘀嘀咕咕說今年八王爺來了,把他下午買的零嘴都給吃光了,八王爺超級噬甜,全挑著甜食吃,不過機智的他在一開始就留了一些,所以白錦羲還是可以嚐到小點心噠==
雖然白錦羲其實是鹹派,但是他也對甜的也不反感就是。
夏安然還特別乖巧得嘀嘀咕咕問他明天什麼時候走,來不來得及吃早飯?明天他打算做鹹豆漿要不要吃完了再走。
“鹹豆漿?”白錦羲挑挑眉“是……鹹的豆汁?”
“北方是叫豆汁嗎?”夏安然『摸』『摸』下巴,“就是將新鮮大豆泡水磨漿煮開……”
“……不撒糖,撒鹽?”
“嗯,不過特別好吃!”
“……”
“啊呀,我做出來的有不好吃的嗎?這個你必須相信我啊!這方面我是很有自信的。”
“……火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