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為稀少,故而珍貴。
但是此時此刻君子下廚依然是極其正常甚至相當風雅的事,尤其是友人之間,下廚做上幾道菜邀請朋友共進一餐,是士大夫們的尋常交際手段……當然,前提是下廚之人得當真有自知之明!
比起兩到火腿大菜先聲奪人,兩道海貨倒是尋常發揮,畢竟這三位都是剛自江海湖邊而來,海鮮湖鮮到底還是吃的新鮮,但是也得到了兩人對於其料理方式取長補短的誇獎。
令人意外的是,椒鹽排條倒是得到了幾個男人的一致好評。
他們和白家兩位大哥一樣,對此的評價都是——下酒最佳。
幾個大男人吃這些菜自然不夠,白家的廚匠們及時發揮加了兩道羹煮,能做白家的廚匠,還要伺候好極其挑嘴的白玉堂,白家的廚匠本身功夫也不低,在學習了金華火腿的各種去腥方法後,他們便試探著在羹湯內加入了火腿絲提鮮。
事實上在灶間做完了這一宴的菜餚後廚匠們本身也在試菜,正因此,才能在主家們突如其來的加菜要求下端上一道不失面子的大菜。
燉在湯中的火腿絲因為面積較小,和水的接觸面更廣,其中的油脂極其發酵物質全數融進了湯裡,合著菌菇、豬骨、豆腐、芥菜熬出的羹湯,看著清淡,卻極其的鮮香。
完美的化解了最後食用的油炸食品的油膩感。
“當真是刮目相看”陸小鳳如此評價,他啜飲了一口茶水漱口,以茶杯朝著夏安然舉了舉“夏弟可一定要長命百歲,為兄還真想吃這一宴吃到老死呢。”
夏安然並不知他此話意有所指,只是笑著道“這有何難,等等我便將如何烹製火腿的法子寫下來,陸兄交由廚匠讓其實驗即可。”
“廚匠們均都技藝高深,若是有心鑽研此物,定能做的比我更加美味。”
見他並未聽出話外之音,陸小鳳也就點到即止,接下來二人玩笑般得說了有關採購火腿的事,又淺淺提了幾句關於豬肉的吃法,剛從松江回來的白玉堂更是拿出了從松江帶回的美食點評食譜與諸人分享,引得陸小鳳連連道明年定要去松江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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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見到這一冊食譜夏安然漂移開的眼神也讓白玉堂肯定了他的身份。
這一次接風宴吃的眾人都極其滿足,直至月上中天才散。
在夏安然看來,可能是白三少酒足飯飽的緣故,在第二日二人再見面之時,白玉堂看見到他的態度,已經轉為溫和,再不見初見時的幾分敵意。
甚至他還參與了一大清早帶著小動物的熱身活動。
大早上的夏安然就被家裡小動物吱吱哇哇的聲音吵醒,等他推門一看,就見白玉堂正被三狗二貓一鳥夾攻。
主攻是細犬媽媽,輔攻是多多鸚和一隻黃『色』皮『毛』的大貓,另外三隻幼崽起擾『亂』戰局的作用。
白玉堂此時一身武生打扮,在犬貓攻擊中躲閃,時不時還要躲開空襲。
期間,三隻在地上流竄的小崽子就像是不定時的炸彈一般,它們行動恣意,毫無規律亦無顧忌,這些自出生至今都未曾受過傷害的幼崽行事可謂百無禁忌,帶著一種天真的自信。
和小『奶』狗胡『亂』奔跑不同,小『奶』豹的攻擊慾望比它們強上許多,它彈跳力強,所以時不時想要跳上白玉堂的背部,它雖然年幼,但是也知道正確的狩獵方式就應當是跳上獵物的背部將它撲倒,然後咬住獵物的咽喉。
只是對於它目的『性』太強的攻擊手段,白玉堂每隔幾步便交換一個身位,使得小『奶』豹無從撲起,…直至最後生氣的小『奶』豹嗷嗚嗷嗚得直接掛到了他的褲子上。
這一政策很快讓白玉堂不得不空出一隻手來提住因重力而想要下落的褲腰帶。
也算是完美得達成了『騷』擾戰術。
它這一意外之舉,讓白玉堂本是輕鬆的頻率一頓,腳步頓時就『亂』了。
這一『亂』就換來了一直旁觀的大黃貓的撲臉舉動。
這隻黃貓『毛』發茂盛,猛然一撲完美得遮擋了白玉堂的視線,只是不知為何白玉堂並未將這貓扯下,反倒是身上掛著兩個貓科類靠著聽覺來躲閃狗崽和鸚鵡的攻擊。
小狗崽還不會掩藏自己的腳步聲,它們攻擊前還會嗚嗚威脅,且多抱團,鸚鵡是攀禽,飛行能力不強,它們以短途飛行為主,故而振翅的聲音較大,習武之人聽覺靈敏,雖然白玉堂未曾做過聽音辨位的訓練,這個程度卻還是能夠辨別出來的。
唯一的威脅便是家裡的細犬。
這條細犬自幼為白錦羲所養,但是幾乎可以說是陪著白玉堂長大,陪著他練武,對他的瞭解可能比起長期未曾歸家的白錦羲更甚。
雖然還在哺『乳』期,但是不知為何白玉堂感覺就目前的感覺來說,不知道他二哥回來之後對這狗幹了什麼,總覺得這犬的攻擊更加犀利了。
偏偏他二哥還命令無論小畜做了什麼,他不可還手,故而只能讓這隻黃貓在他頭上待著。
他眼睛看不到,自然極其被動,如今竟有幾分步步為營的感覺。
不過片刻,便有了幾分捉襟見肘的窘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