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夏安然並不在意,他每天早上都要去漁港逛上一圈,然後等到晚上的時候再去逛上一圈。
一般來說,早上的價格會更廉價一些,因為早上出港的漁船大部分是近洋小規模作業,而大規模遠洋捕撈的,這時候還在海上漂著呢。等到了晚上,太陽將落山的時候才是最熱鬧,這時候在漁港上晃悠的,除了像夏安然這種私人還有不少松江府開餐食鋪子的掌櫃或是採買。
今天這些店鋪今晚能賣什麼好料,全靠老闆能淘換到什麼。在閒逛的過程中還有等漁船的過程中,自然而然,夏安然結識了不少熱情的老闆,在盛情之下,很快夏安然就成為了這些飯店的顧客,並且感情迅速發展到了可以跟老闆勾肩搭背的那種程度。
等到一週過去,交稿的時候,他看著白家的當鋪掌櫃,頗有些無言。當鋪的掌櫃是一個看著和藹的中年人,他見到夏安然稍稍愣了愣,然後一臉恍然狀“可是夏公子?當家的已經吩咐過小老兒了,還請將稿子交給在下便好。”
他眉峰高高挑起,有些不敢置信得看著這個又拿白家當鋪下手的小夥伴,他左右看看,確定這屋子裡頭沒了旁人,才湊過去小小聲得說道“阿月,你怎麼還在這兒。”
司空摘星面上不改,只『露』出了些狐疑之『色』“阿月?呃,可是夏公子,小的姓周……”
夏安然默默得看著他。兩人對視了近一炷香後,司空摘星面上的笑容漸漸僵硬,最後他一拍桌子,一臉的懊惱。司空摘星將臉湊到夏安然面前,頗有些崩潰得對他小聲吼道“你怎麼知道的?”
他聲音不大,似乎是怕驚動了誰。“這次我檢查了好多次了,一定不會有破綻啊!連這周掌櫃的兒子都沒發現!”
見他湊得實在是近,夏安然最後還是沒忍住,他趁著司空摘星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伸手捏了把他的臉頰,然後笑嘻嘻得捏捏自己的指尖,回憶了一把方才的觸感。
特別的神奇!司空摘星這次易容的物件是一個老者,既然是老人,自然要使得面板更加鬆弛,如果是現代有專門的化妝器具還有造型那種凝膠,但是在這個沒有化工的時代,司空少年不知道怎麼做到的,他面上的面板就像是老人面板正常的耷拉的模樣。
觸手甚至帶著些溫度。
夏安然將兩隻手背在後頭,試圖壓抑下自己快要爆棚的好奇心。
哎呀呀,真的好想試一試這臉皮能不能就著耷拉下來的這部分給扯下來!
你要忍住,夏景熙,否則你就會收穫到一個憤怒的司空少年了。他對著司空摘星暴跳如雷的眼神無辜得笑笑,仰仗著司空少年似乎忌憚著什麼的模樣,將手在他面前平攤“我的稿費也是你給我?”
“啪”既然已經暴『露』了,司空摘星面無表情得在他掌心拍了一下,然後兩人齊齊縮回爪子在背後呼啦呼啦,嘶——好疼,這人的手怎麼那麼硬啊!
夏安然還沒多想,反倒是司空摘星『露』出了些疑『惑』不解的樣子,他上下打量了下夏安然,但不知為何他最終還是沒說什麼,只是招招手,從桌案下掏出了一個信封“給你,幫你辦的牒書。”
“你的身世還沒訊息,我便託人辦了自南邊來的,那兒管的松,更好打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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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安然接過自己的偽造身份證,也沒開啟看,衝著這個非常給力的小夥伴比了個拇指,然後問道“要多少銀子?”
“先記著吧,等我完成你委託了再一起算。”司空摘星擺了擺手,“對了,你投給白家的是甚?他們交接時含含糊糊的,也說不清楚。”他見夏安然懷中拿的是一疊文稿,挑了挑眉“你在給白家供稿?”
夏安然頓了頓,他此時此刻非常想否定,但是……小夥伴這個技能簡直就是巨大的bug,就算他否認了,他也能從別人那兒得到真相。
本來也不是一定要保密的事,現在騙了人反而到時候傷感情,夏安然便爽快點頭承認了,但是司空摘星沒有繼續問下去,他『摸』著下巴似乎在思考著什麼,見狀,夏安然坐到他邊上給自己倒了白水,一個人慢悠悠在那兒喝茶,視線卻落在面上表情屢改的司空摘星身上,他微微偏過頭,多少有幾分好奇,只他自覺同司空摘月乃君子之交,既然他不說,他就不會主動探尋。
不過幾息,司空摘星便忽而一躍跳到了他身邊坐下,湊近他小聲問道“你現下有了牒書,可是要離開松江?”夏安然給了他否定的答案。
理由很簡單,漁獲期還沒過呢——啊不是,他還要完成任務呢,走什麼走,不走不走。
見狀司空摘星點了點頭表示明瞭,後來兩人將公事完結,夏安然沒問他裝作了這掌櫃,之後又要怎麼瞞過旁人,畢竟他總不能一直裝著管事的模樣,他覺得這一部分也屬於司空少年的職業機密,雖然司空少年說自己是向著神偷前進,但是他總覺得這人乾的是諜報的事。
說到諜報,他就想到了自家男人,還有那糟心的事兒,一下子他又有些蔫蔫的,見此,司空摘星有些疑『惑』,他斜依在櫃檯前,“怎麼了?”
夏安然搖了搖頭,見他似是整理好了情緒,司空摘星便也不再多問“你的衣服我打聽到了一些,是南邊的產物,緞地絲織品上頭綴織錦,”他緊緊盯著夏安然的雙眸“也就是錦緞。”
“而且這種經緯共『色』,且帶著雙面繡特『色』的情狀,是南方一個極其有名的織孃的特『色』。”
“你應當是南方人,且身份……不低。”
夏安然皺了皺眉頭“錦緞?”
在宋朝,對於民眾的服飾起初是有限定的,比如顏『色』和材質,但是後來因為老百姓們對服飾有著自己的追求,紛紛表示我不聽我不聽,不該穿的該穿的哪個好看穿哪個,最後皇室只能委委屈屈得當做沒看見了。
所以如果是前朝,錦緞基本可以確定是家中有爵位的人所穿著,在現代,只能證明有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