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然這個身體不笑的時候, 眉目間的冷意就透了出來。
他自己本身也在三國浸『淫』官場,身居高位,他到底是大漢王朝的大司農,掌一國命脈,平日裡頭雖『性』格稍軟,卻也不伐殺伐果斷。
尤其在後期, 他已無人可依靠,反而成了旁人依靠之時。
此時, 他通身的貴氣非常能夠唬人。
店小二萬萬沒想到自己只是想招攬一個客人, 卻引來如此危險人物,雖這位小哥沒帶武器,但是他卻莫名有些犯怵,再聯想到江湖說書先生講的可怕的江湖人士, 他不由自主往後小退了一步。
他這一動, 就見那青年公子原本有些飄散的眼神猛然聚在他身上,那目光亮的讓小二心裡頭一抖,但是很快就散開了。
小公子靜靜看了他片刻, 看到店小二背後的汗『毛』都炸了開來, 才嘆了一口氣, 道“不必了……在下的盤纏,丟了。”
合……合著就因為這個呀?
店小二看著這公子慢慢向前走著的背影,竟從中看出了十萬分的依依不捨和可憐來。
再看看這小哥行進的方向, 明顯是當鋪那兒, 他心下登時一軟, “小,小哥。”他聲音輕輕的,既想著讓那小哥聽見,又似是希望少一事,但是夏安然到底還是聽見了。
他回過頭去,就見那小二對著他招了招手,“小郎君若是腹中飢餓,不妨來用些便飯。”
見夏安然杏仁眼微微瞠大,小二眸光也閃了閃,他又招了招手“無妨的,烤雞雖是用來賣的,但是小的這兒也有些便餐,若要說豐盛談不上,勉強也很能果腹。”
他原本以為這小郎君會順勢過來,卻不想他微微思索了一下之後,對著他笑道“不必了,多謝小哥了,在下方才已稍稍墊飢,其實並非飢餓,只是有些饞了。”
他極為耿直得將自己是嘴饞的事實說了出來,見這熱心小二還要挽留,便衝他微微一揖,“等在下得了錢財,定來試一試小哥家的雞。”
說罷,他不再聽這位小二的挽留,直直向前走去,很快就泯滅於川流人群中,獨留店小二目瞪口呆得看著他的背影,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調整了自己的狀態,邊招呼著來往行人試試他們家的烤雞,步子卻往堂內走去。
夏安然是真的拿出了很大的意志力拒絕了那一份邀請,這多虧了他剛剛有了魚丸湯墊底。
拒絕的理由正如他所說的,他並不是真的餓到了差這一份飯食的程度,這個小二也不過是給店家打工的,賣烤雞能有什麼剩下的呢,想來是他自己的工作餐吧,這樣的好心人的善心應當被留下來用到更適合的人身上,既然他現在沒有到達山窮水盡的程度,還是要去努力一下。
夏安然剛剛已經打聽了訊息,如今正是天聖年間,夏安然對宋朝的年號當真不熟悉,他雖是聽了一耳朵,但也只是記住了數字,沒能探聽出更多的訊息,而且這兒是江南,遠離東京開封府,訊息自然也不太流通。
何況平民百姓也不會去關心如今哪個大官掌政,他們能記住自己一畝三分地的官人們就不錯啦。
……雖然此處的縣令名字夏安然也不認識。
但是好歹他也得到了一些有用的訊息……比如如今是春末夏初。
沒錯,他打聽出來的就是季節,這還是從夏安然探聽做魚丸的魚是什麼魚上頭判斷出來的。沒辦法,勞動人民衣裳不多,春秋季的衣服和現代一樣,是互穿的,這兩個季節氣溫植被又差不多,他實在沒辦法判斷如今的季節。
是春季還好,若是秋季,他還得思考要怎麼賺到冬衣的錢。
夏安然一路慢悠悠得走,當鋪的位置非常顯眼,他淡淡掃了一眼記住了位置,就走了過去。
直到他將一條街,從頭走到了尾,才慢悠悠的回了頭。
當鋪的小哥剛才就見到了夏安然,畢竟這位公子穿著富貴模樣,長得又好,一眼就看得出是誰家金貴出生的小公子,見到這位小爺走了進來,他也不意外,因為當鋪本身就有售賣貨物的職能,不少窮苦人家會將自己的傳家寶抵押到當鋪,自然這裡也是一個淘寶的好地方。
將死當的貨物轉售出去,也是當鋪的一項營生。
這位當鋪小哥一見到夏安然走了進來,立刻燃起了鬥志,他熱情招呼他,“官人,想要看些什麼?咱麼這兒最近新收了些好東西……”然後他就見這年輕小郎君瞟了一眼過來,神態頗有些複雜。
敏感的當鋪小二非常敏銳得注意到這郎君的目光若有若無得在自己身上繞了幾圈後,落在了他的背後,他腦子飛快一轉,便知道這郎君在看甚了,他的表情立刻熱情上了幾分“官人看的可是漢刀?”
是的,夏安然的目光落點正是一把漢刀。
一把環首刀。
刀身長約一米二,這當是一把砍馬刀。
夏安然在東漢末年曾經做過這類刀。
當時曹營所鑄造的第一把刀,就是這類砍馬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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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那把刀成了典韋的佩刀,但是這類刀在使用上如果靠手腕揮舞,對其的負擔太大,雖然典韋個人的勇武,可以將這一把長刀當做尋常刀來使用,但是最後他這樣虐待自己的手腕的行為被制止。
最後長刀的作用多半是——在己方衝鋒時候,或是敵方衝鋒時候,橫刀而立,以馬匹的衝擊速度與長劍的鋒銳,直接撕開對方的衝鋒線。
所以這把刀被大漢的兵士們親暱得稱為——砍馬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