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操』作簡直就將其被定在曹營作死記錄的頂端,暫時沒人能夠超越。
當然,多虧孫策的這一行為,因為這一句囑咐,戰場上少了很多死於失血過多的兵士。
軍醫還將上頭下發的小冊子給張仲景看了,這一本書令張仲景如獲重寶。
其中的知識其實並不新穎,在張仲景行醫的過程中已經有所發現,但是珍貴就珍貴在,此人用極為簡潔的語言,編制出了一套順口溜,將這些知識貫穿在一起。
而兵士們在遇到緊急狀況的時候,也能夠根據自己此時的狀況,及時的聯想到處理方法,以此進行自救。
根據張仲景觀察,大部分的戰場傷後感染,都是因為拖延,而曹營的做法是將救援放到兵士自身上,這可能就是曹營的感染率低的原因。
道理很簡單,當兵士受傷的時候,不可能立刻就退回後方。
兵士的第一道傷口,基本都是第一波遭遇戰時候造成的,待到鳴金收兵之間,起碼隔了半天的時間,若是日出即戰,那麼恐怕要近一天。
在這期間。兵士們也不可能只有一場遭遇戰,他們的傷口接觸到的除了兵器上的汙穢之外,很有可能還有來自於同僚或者敵人的血。
尤其是當戰爭進行到白熱化階段,兵士們身上的傷口,也都不是新鮮傷口的情況下。
因為激烈運動而崩裂的傷口,所攜帶出的細菌混雜在空氣中,然後接觸到全新的傷口,這便是戰場上感染的主要原因。
但是現在對曹軍計程車兵們來說,他們在戰場戰場一波一波戰爭衝鋒的中間間隙時間,使用了自己的傷『藥』,並且將傷口包紮完後,阻擋傷口和外界細菌的直接接觸。
等張仲景就這小冊上的內容細細研讀,然後再去追問醫匠的時候,他得到了一個他熟悉的答案,醫匠說窩們什麼都不知道呀,這些都是夏主簿做出來的,窩們只是奉命照做而已。
簡單地說,他們完全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於是夏安然的門前,第三次等到了張仲景先生。
張仲景是前來請教的,面對他可謂謙遜的求教,夏安然很快將自己知道的全數告知他,這坦然的態度倒是讓張仲景有一些吃驚。
敝帚自珍的年代裡,人們通常將自己的知識藏的特別的牢。
但也不是說完全就不願意分享,也有可能是覺得自己知道的還不夠多,如今分享的途徑又多半是以書會友,或是開班立學。
若是出書的內容有了錯誤,便落了口舌,難免惹人恥笑。
二來也是害怕教會了徒弟,餓死師傅對於這個觀念。
但是夏安然的看法也十分簡單,道理越辯越明,分享也是如此。
倘若將知識同旁人分享,如果所學的是正確的,那麼旁人可以從你這邊學到知識,而如果你所學的是錯誤的,那麼在辯論之中,你也能夠學到知識進行糾正。
更何況夏然自知他所會的,也不過只是皮『毛』而已。
醫學之道博大精深,夏安然只不過是站在了後世巨人的肩膀上。這些知識並不是他的,所有的榮譽都不屬於他,他之前就覺得這些東西在他手裡面只是糟蹋了。
其實他也一直在等待有一個能夠歸納所學的醫匠,而現在他等到了。
夏安然看著張仲景的表情,帶著宛如老父親般的慈祥。
這一年或夏收還沒到,孫策尚且在對袁術進行追擊戰的時候,曹『操』便拔劍指向西面。
他決議要發兵的物件正是位於潁川郡隔壁的南陽張繡,以及其所率領的西涼軍。
由於曹仁之前被調去征討徐州,潁川郡的守城能力便大幅度下降。而有著劉表暗中支援的張繡仗著南陽就在潁川邊上的地理優勢,便開始連番『騷』擾。
這可真是不得了了,潁川郡現在就是曹『操』的心尖尖,無論是還在搖籃中培育的人才,亦或者是潁川的豐富的礦產資源,這一塊地方都絕對不容他人染指。
而張繡連番擾邊之下,也大大的打『亂』了礦場的勘探和正常的採集速度。
張繡乃西涼馬隊出身,他率領一支輕騎來去如風,潁川和南陽之間又沒有城牆,雖有兵士把守,卻到底被他得逞了好幾次,甚至於他還動手劫走了一輛鐵礦石車!
一!車!鐵!礦!石!
他此舉無疑徹底觸動到了曹『操』的神經,更是引起了群眾們的激憤,曹『操』環視帳下猛士們。
他看到呂布收了收長腿,原本懶洋洋的姿態一收,坐直了身體。
他看到高順、張遼雙眼猛然發亮。
也看到剛剛加入帳下的劉備、關於、張飛三人用灼灼目光看了過來。
另外幾個不在這兒的曹家的和夏侯家的將軍們雖然遠隔百里,但是他也莫名感覺到那邊傳遞過來的心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