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史上, 陳宮在投奔當時是東郡太守的曹『操』之前是幹什麼的已不可考,所以如果他現在他是隔壁的縣令……好像也沒什麼問題……不,也有些問題,如果是隔壁縣令的話,為什麼他會半路辭官跑去東郡投奔曹『操』?
中牟縣是在接下來的三年內發生了什麼事才讓他起了心思棄官,然後去尋了曹『操』嗎?
夏安然倒沒去深思其中淵源, 三國連年戰『亂』,史書失散, 三家互相抹黑, 不親身去經理這一遭,都不知道孰是孰非。
這天傍晚,他正在莊子裡面看剛剛冒出了尖尖芽的麥田。
麥子下土已經一週了,這個時候都已經陸陸續續冒頭, 再等兩天, 如果沒有冒頭的地方這種子應該就是爛在裡面了,需要補種。
夏安然在這批麥子種下的同時還種了一些,就是做補種移植準備的。
然後他忽然被呂家大哥叫了一聲, 說是有人找他。
夏安然捧著一盒麥草, 有些茫然得扭頭看去。
陳宮就見到一個小少年, 穿著粗布衣裳,手上捧著一盒綠草,臉蛋圓圓眼睛明亮, 看到自己時亦是不慌不忙, 落落大方得將綠草輕輕放下, 起身對著自己行禮。
小孩聲音清亮,一言一行極為規整,看得出是受過教養的。
“小子夏安然,請問這位大人是……”
“安然,這位大人是鄰縣陳縣令,”呂大哥在邊上為二人介紹,從其態度來看,他對這位陳縣令很有好感。“陳縣令,這就是我阿弟。”
二人互相見過後,陳宮被引入內室。
莊園雖然現在沒有再住人,但是夏安然這些日子在這裡看著麥,也常有村人來往,所以也把廳堂整理了下,現在倒也是乾淨整潔能待客的。
三人紛紛坐下,陳宮對一個半大小兒也表現了足夠的尊重,畢竟他來見的是夏安然,而不是呂大哥的小兒子。
夏安然本來想要讓陳縣令坐上座,卻被推拒了,呂大哥也不好坐,最後三人乾脆將上位給空了下來,就面對面坐下了。
陳宮先喝了口茶水,然後說明了來意。
他是來向夏安然道謝的。
成皋在黃河的上游,其直接影響下的下游就是滎陽縣,本來同為河南尹之下,縣同縣之間關係就有些微妙,互幫互助免不了,但是互相攀比政績也是免不了的,而修水利這事,雖然的確是好事,但是像成皋縣這樣要修大型水車的,就絕對不是自己一個縣的事了。
成皋縣縣令也是個會做人的,他將這事稟告了長官,河南尹一聽此事,覺得這是機遇,但也是危機。
危機就在於一個弄不好,他手下這靠河的兩個相鄰縣就要交惡了。
畢竟這東西還沒造起來,會怎麼影響下游,有多影響都還是未知的。
但是也不可能不造,修建水利本就是一件大事,也是一個大功績,現在成皋縣令好聲好氣的來尋大家商量,並且將自己縣裡頭髮現的方法分享出來,就是為了想出一個雙贏的法子。
在下游的滎陽縣自然要承情,便極其爽快得表示了諒解。
然後表示這等好物,我們縣自然也是要造一個的,要派人過來學習建造經驗,當然,肯定是有束脩和謝禮的。
河南尹大人對於執手相看的手下兩位愛將表示非常滿意,然後他在腦子裡面快速轉了一下河南尹的府圖,他治下在河邊的還有一個平縣和平陰縣……嗯……這兩個縣都靠近都城,若是都造了水車……
他在心中品味了一下到時候自己會接受到的羨慕嫉妒眼神,就忍不住心裡頭美美的。
水車一事,實則和中牟縣完全無關,中牟縣雖然也靠河,但是是一條內河,水流平緩,已經建了翻車,灌溉用水倒是並不缺。陳宮會來,其實純粹是那時正在河南尹這邊彙報事情,聽到了來湊個熱鬧而已。
當然,這一點,陳宮是不會說的,他來這裡,其實就是想要見見這個想出水車,並且毫不在意將其共享的少年人的。
這個時代的官員都是非常愛才的,只是像陳宮這樣愛才愛到別人地盤的,也的確是比較罕見的,咳,成皋縣縣令知道的話,恐怕會默默得撩起袖子請陳縣令下場比試一番的。
不要小看縣令們的戰鬥力,漢代的縣令有不少也是文能治城武能領軍的,和《紅樓》的明清時代軍政分離不同,因為漢代縣令兼理軍、政兩職,其下縣尉則是掌管治安和協助領兵,這在初時是為了保證地方安全,但是等到東漢末年,就成了滋養出地方軍閥的沃土。
後來中國曆朝歷代均經歷了這一選擇,是選擇軍政合一,地方戰鬥力強大但是中央集權困難;還是選擇軍政分離,地方互相掰扯但是利於中央集權?
這一點並沒有一個完美的答案。
說了這麼多隻是想要說,不要小看漢朝每個文臣,表面上他們可以是文臣,但要一鍵換裝後,他們就是能瞬間改變臉譜扛起兵器上馬打仗滴縣令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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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宮先謝過夏安然的大義,並且表達了一番對夏安然此無私舉動的讚賞,然後他提出了一個自己個人的疑問“夏小郎,如今秋收已盡,馬上就要入冬了,我怎的看你還在育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