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華?”
男人默不作聲,這聲音是從另一個人嘴裡說出來的。
“誰?”
三人不約往左側黑暗處看,鴿子和鼠子相互擠兌著走出來,哀怨的眼神要數鼠子更濃,不難猜出,方才“飛華”二字是出自鴿子之口。
兩人小心翼翼地靠近,暴露在蒼白的月光下,與黑衣人仍有一道安全距離。鴿子試探地再往前一步,卻被飛華一刀攔住,“你們是誰?”
“飛華,是不是你?”鴿子急切問道,還不忘擦乾淨自己的臉,“是我,我是鴿子。”
飛華明顯一愣,握著刀的五指不由加重幾分力。今日他們是瞞著老莊主出來的,他追了少主一路都沒能把他勸住,現下又碰見飛鴿舊人。雖然鴿子以前在莊中深受老莊主重用,但也難保他們的心思還忠於飛鴿。人心妥測,這點風險他們擔不起。
是以飛華並未出聲,手裡的劍又伸出一寸,快刺到鴿子脖頸之時,鼠子快速了拉了他一把,“還說我眼睛小,你眼睛大,闖禍了吧?”
鴿子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鮮有的後怕,卻也沒對鼠子流露感激,眼裡的疑惑更濃。忍不住瞟一眼旁邊的男子,然還未盯上幾秒,飛華那把刀已經再次揮過來,與鴿子鼠子兩人打成一團。
而暫時被冷落了的鳳汐眠,也露出輕微的疑惑之色。飛華,這個名字叫起來似乎很是順口,鴿子,亦如是。至於眼前這個袖手旁觀的男人……
他已經朝她再次走了過來,幾步之遙便出手掐住她的脖子,“看來,你是不能活了。”
吸入的空氣霎時緊縮,鳳汐眠的呼吸開始急促,可她沒力氣掙扎,就連胸口處也開始傳來細微的抽痛。她一手試圖拿開他的五指,另一隻手捂著胸口,很是難受的模樣。
鳳汐眠本以為他會繼續用盡全力,可在最後關頭,男人的手驀然鬆開。她得以喘了一口氣,彼時渾身無力且胸口難受得緊,正扶著柱子拼命地咳嗽,每一聲咳嗽都很是用力,最後竟咳出血來。
在她搖搖欲墜快要倒下之時,男子忽然伸手將其攬起,她也順著慣性倒在男子胸膛,藉著他的攙扶勉強站立。
當下男子的手抓著她的手腕,臉上神情莫測,複雜難耐。此人身上的脈搏似有似無,看似無病實則病入膏肓,可她此前面色紅潤,又看不出絲毫的病態,著實怪異。
“少主,外面有人追過來了。”飛華突然喊道,已經與鴿子等人拉開距離。
男子凌厲的眸看向聲源傳來的方向,又低頭看了看面色蒼白的女子,目光若有所思地在其脖頸處停留。
“主上,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飛華說完,已經丟下一顆煙霧彈,急色看著男子。情急之下,男子只好先將鳳汐眠放於地上,和飛華一起,從破爛的窗戶逃離。
鴿子和鼠子也想全身而退,可看到鳳汐眠蜷縮在地的痛苦模樣,這麼走掉也太顯狠心。
鴿子走過去扶了她一把,“喂,你,你沒事吧?”
“藥……藥……”鳳汐眠艱難地說著,嘴角那抹鮮紅的血更襯托她那蒼白如雪的臉,看起來些許恐怖。
“藥?藥在哪?你的藥長啥樣?沒有啊?”鴿子和鼠子二人在她身上找了須臾,都未找藥的影子來。倒是鼠子的唸叨讓鴿子心煩意亂,“你能不能閉嘴?”
守在門外的小六這時候溜進來,“你們在幹什麼,離王帶人都快到破廟門口了。”
“急什麼,這不是不能見死不救嗎?”鴿子當喝一句。
“別瞎折騰了,離王自然不會讓她有事。”小六扯他的肩膀,“離王府有神醫,她死不了。等離王的人發現我們在這裡,你就活不了了。”
一旁的鼠子也覺得有道理,和小六使眼力,一同把鴿子拽了出去。破廟後面有個狗洞,他們這些人乞丐當得慣了,三兩下子就從那狗洞爬了出去。
也還好他們爬的快,離王府的侍衛就跟在他們後頭,伸手險些就抓住最後一個人腳。也不知那人是不是太緊張,逃跑的時候還掉了一隻鞋子,也慶幸離王府的侍衛穿了鎧甲不方便,讓他們順利逃脫了去。
屆時,紅岫第一個衝進去,看到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鳳汐眠,面露驚恐之色,“綠鞠,快,公主的藥。”
話畢,綠鞠已經把藥丸喂入鳳汐眠口中,兩人合力給她渡氣,催化那藥丸的藥效發作。許久,才見鳳汐眠緊皺得眉頭有些舒緩。
“公主,現在感覺怎麼樣?”
鳳汐眠抿開一抹淡笑,緩緩道,“好多了。”在紅岫綠鞠兩人的攙扶下站起身子,視線裡走進一襲紅袍,皇甫釋離正在三米遠處看著她,下一瞬已經大步跨過來,將她打橫抱起。
鳳汐眠軟綿綿地靠在他身上,動也不想動,一時不想去揣測他這舉動背後的心思。唯一能猜到的就是,今晚的事和他脫不了干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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