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白芷照著那劍譜上的圖案比劃了老半天也沒個結果,不識字,看不懂心法口訣就不得要領,白白做了無用功。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索性也到了吃飯的時間,拿著劍譜就要去找妙音。
大不了就跟他說些好話,這男人雖然腹黑了點,但既然答應了要教她,總不可能說反悔就反悔的。
出了練武場,轉過幾道長廊,好不容易到了大殿卻發現妙音根本不在。
難不成,是回了寢宮?
轉身正欲離開,卻冷不丁瞥見不遠處急匆匆的綠蔓。剛開口要叫她呢,好傢伙,一溜煙就跑沒了影。差點就讓白芷懷疑起了自己的眼睛。
什麼事情這麼著急?
看那模樣,必定是出了大事要妙音解決。
要不要跟上去?
算了。能讓綠蔓如此著急的事,要麼與百花谷有關,要麼與知音閣有關。而能與這二者沾上關係的,她就算知道了也幫不上忙。還是不要去添亂了。
一番遲疑,終究是止住了腳步。
這下好了。
妙音和綠蔓都顧不上她,這午飯要怎麼解決?
本來還想去蹭斬月的烤肉,但估摸著這會兒人家肯定已經吃上了,根本沒她的份兒。還是去其他人那裡蹭一頓吧。
可是要去誰家呢?
那群老頭子因為她成了天玄子的徒孫正幽怨著,還是不要去礙他們的眼了。
現在誰家沒有老頭?
對了,天禧。
天禧是妙音十七師叔的兒子,剛滿十八歲,長這麼大就出過百花谷一次,那還是十年前的事了。平日裡與白芷關係挺好,喜歡跟在她屁股後面問外面的世界,一口一個白姐姐叫的可甜。
如今十七師叔去外面當遊醫要一年以後才回來,獨留了天禧和美人嬸兒母子倆。不正是她的機會?
再說了,她還想聽美人嬸兒講故事呢。二十幾年前的故事,二十幾年前的愛恨情仇,怎麼聽都聽不夠。
思及此,頭一抬,飛快就往山腰處一古色古香的精美竹樓跑去。
“美人嬸兒,你們家的菜可真香。”她人還未進屋,看著那煙囪裡飄出的白煙就一個勁兒地流哈喇子。真不愧是御廚的女兒,那做出來的菜把她這個吃遍山珍海味的人也能勾地饞蟲四起。
噔噔蹬地跑到後廚,美人嬸兒剛巧抬頭看到她滿臉痴相,噗嗤就笑出了聲。
“瞧小芷你那模樣,嬸兒這菜香難不成還能跟酒一般醉人?”
美人嬸兒這一笑讓日月無光,白芷被晃花了眼。那是她見過最美的笑容,讓同為女子的她也忍不住陶醉。好容易反應過來,立馬是禁不住嚥了口口水。又嘿嘿傻笑,一蹦一跳地纏在美人嬸兒身上撒起嬌來。
“那可不。嬸兒你的菜香就跟你笑起來的酒窩般醉人,晃得我眼睛都花了呢。”
“噗嗤······”美人嬸兒聞言笑的嗔怪,倒也不忘了繼續翻炒鍋中的菜。“小芷的嘴今兒個可是抹了蜜?當真是甜到了嬸兒的心坎裡。”
“娘,她那才不叫抹了蜜呢。她那叫餓慌了肚子想討菜吃,可不得把你哄好了嘛。”
喲,這來了個拆臺的?
白芷循著聲音來處望去,只看到灶臺後面冒出張跟美人嬸兒一般漂亮的臉,正衝她扮了個鬼臉偷笑著。
“喲,是天禧啊。”這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看來是皮又癢了,竟也敢打趣起她來。只看白芷離了美人嬸兒的身,衝著天禧一臉壞笑:“我那可說的是大實話,怎麼能說是哄呢?難不成你認為你娘沒那麼好看?”
“我······”天禧本是看出了白芷想來蹭飯所以故意想打趣一番,卻不想如今被倒打一耙,立時沒了剛才的氣焰。
他孃親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女人,這是事實。他原意不是想說他孃親不好看,這也是事實。可被白芷那麼一懟,他腦子裡搜刮了半天都想不出來要怎麼懟回去。
只是可憐兮兮地癟著個嘴巴,原本白皙的雙頰紅的能滴出血來。
“好了好了。天兒那性子你不是不知道,就別打趣他了。”關鍵時刻還是美人嬸兒看不得自家兒子那可憐樣兒,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出聲解了圍:“小芷快來嚐嚐我這菜好了沒?還差點兒什麼調料?”
美人嬸兒都發話了,當然得放過那小綿羊了。得意得衝著天禧吐了個舌頭,美滋滋地就當起了試吃。
“嗯嗯嗯······”滿嘴塞了美食根本顧不上說話,只得一個勁兒地點頭,衝美人嬸兒豎起兩根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