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爺子回了府,知曉了此次事件的前因後果。作為御史大夫,他也是個明事理的人。知道白芷被燙傷全因為她的任性,加之有妙音的玉蓮生肌膏她也不會毀容,是以也沒怎麼為難血餘。
而白芷因著燙傷的原因被禾樂桐明令禁止不能下床,柳卿卿幫白樓瞞著血梅的事,是以幾天過去了她仍不知道院子裡的殘敗景象。不過就算知道了也沒什麼所謂,畢竟她不是真正的白四小姐,傷了那些血梅不見得能要了她的命。
至於白樓,這幾天可是使出了渾身解數纏著血餘讓他對血梅的事負責。血餘終於知道白芷那磨人的功夫是從哪裡學來的了。這白樓和白芷還真不愧是兩兄妹,不要臉的精神是一模一樣。
經過那天一番打鬥,他就知道白樓定是猜出了自己的身份,但白樓不說破他自然也沒表什麼態。這幾天下來實在被白樓纏的不行,直接命人回閻羅殿總壇挖了五根血梅栽在院子裡,澆了摻了特質藥粉的水,這血梅是想死都難。
這下可把白樓樂的不行,要知道當初小芷兒可是費了好大功夫才養活了兩棵血梅,如今這院子裡一下便是七棵血梅,若是小芷兒知道了肯定對他感激涕零,也不白費他這幾天一直纏著血餘的功夫了。
在床上躺了近半月,這天白芷終於是得了白老夫人的恩准可以下床活動了。
張開雙臂,呼吸著院子裡的空氣,像是隻終於出了籠子的小鳥,這半個月可憋屈死她了。
也不知是什麼原因,本來妙音說她的傷至少得兩個月才能見好,可如今才過去半月,她身上的傷口結的痂竟都已經脫落,面板一如既往的白嫩,驚得連妙音這個神醫都掉了下巴。
柳卿卿昨日帶著血餘回了丞相府,如今她與白樓的感情算是明確了,這可把白、柳兩家的老頭、老太婆樂的不行,一大早禾悅桐便拿著白樓的生辰八字和肖玉柔去了國安寺找住持算婚期。
此時白樓也去了皇宮找副統領,瞭解瞭解皇宮最近的安保問題。
這院子裡一下子沒了往日的熱鬧,她還真有些不適應。
百無聊賴地坐在鞦韆上望著天空發呆。
她真有些想念訶子他們了,三人走了也已經快兩個月了,不知道他們近況如何?
看了眼院子四周,不由得秀眉微顰。
這院子裡何時又多了幾顆黑壓壓的枯木樹?
她記得當初只有兩棵種在牆邊,如今又是哪個殺千刀的種了這麼些樹?害的院子裡一下子變得擁擠起來,她還想以後種些她喜歡的花花草草呢。
不過轉念一想,若是沒得了她的允許那些人是不敢隨便在院子裡栽種花草的,莫不然是這白四小姐很喜歡這些樹,所以有人想給她個驚喜?
可是瞧來瞧去也瞧不出這幾顆光禿禿的樹有什麼好,也只有到時候等白樓他們回來了再旁敲側擊地問一番了,也可以算是瞭解瞭解原來的白四小姐的喜好。
握著鞦韆的兩根麻繩輕悠悠地晃盪了兩下,視線裡突然就出現一隻風箏。
那是一隻紅色的大鳥,醜不拉幾的,她也是盯了好半天才確認那是一隻鳥。
突然就是一聲哂笑——這麼醜的風箏也敢拿出來放,那人的心臟真是強大的可以。
收回視線,正準備起身去拿些糕點來吃,卻又突然一個激靈,似乎想到了什麼。
白府裡沒什麼人會放風箏,也就是說這風箏是白府外的人在放。
她的院子並不臨街,可以說是在整個白府建築群的內環。距離街邊如此遙遠也能看得見這風箏,莫不然是有人要借這風箏傳遞什麼資訊?
等等,傳遞資訊······
再抬頭往那風箏望去,紅色的大鳥隱隱約約竟有了些蝙蝠的影子。
紅蝙蝠······
當初跟訶子他們約好了以紅蝙蝠為信,莫不然是他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