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一、張雯心、付博雅和蔣鵬四個人在韓式烤肉店裡吃飯聊天。席間羅一被蔣鵬的一句話和一個眼神所刺激,他突然意識到,一直以來他忽略了蔣鵬這個人。從第一次見面,蔣鵬都作為陪襯,但是秦淑珍之前說過,渤海市的生意會交給付博雅打理,蔣鵬作為丈夫,不會只是參與,而且在決策上會佔很大的比重。這個人看起來不言不語,斯斯文文的,實則城府很深。以前羅一沒有多想,現在看來,如果說張天嬌在這個專案上的關係人是蔣鵬,絕對有這個可能。這種事情以前羅一遇到過,越是參與專案而又容易被忽視的人,越有可能在關鍵環節捅你一刀。相比那些衝鋒陷陣的戰士,躲在角落裡射暗箭的刺客更加需要留心提防。
“每個業務員遇到專案,心理上都勢在必得,雖說事在人為,不過我更相信緣分,更相信富貴在天。re品牌的產品,技術上以前是國內老大,現在與進口品牌競爭也不落下風。紅城實業,實力和規模在渤海市數一數二。秦總和程總,小雅和雯心的關係,這裡面又多了一份信任。”羅一現在到不關心付博雅了,注意力更多的放在蔣鵬身上,接著說,“我堅信,有這些先天的優勢在,如果沒有非常特殊的原因,凱利集團肯定會選擇與紅城實業合作。”
付博雅吃著菜,笑眯眯地看著羅一。蔣鵬撇嘴笑著說:“一哥信心滿滿,說得也在理,是不是小雅?”
“渤海市的第一個專案,我不允許出現特殊的情況,一哥你也要多努力才行。”付博雅談笑間沒有丟掉凱利集團領導的位置。
羅一回答道“那沒問題,我必定殫精竭慮,晝夜拼搏。”
付博雅調皮的笑著,端起了酒杯,與羅一的杯子碰在一起。
酒桌上羅一繼續向付博雅展現他的個人魅力,繼續試探著蔣鵬,付博雅和張雯心聊起她們小時候相處的時光。幾個人離開飯店時已經快九點了,羅一詢問要不要一起唱歌被付博雅婉拒了,說是第二天早晨要到公司開會。
張雯心開車把羅一送回了家。羅一請張雯心去夜中環的酒吧坐會兒,出乎意料的是張雯心很爽快地答應了。兩人找了座位坐下,張雯心要了杯橙汁,羅一要了杯黑啤。
“一哥,今晚會面效果如何?我的表現如何?”張雯心捋了捋頭髮,先問道。羅一看著面前的女孩,比起幾個月前,似乎多了些成熟,少了點羞澀,但依舊有些稚嫩。
“今晚只是與凱利集團的一次常規會面,共進晚餐。不過今晚你表現得很好,起碼參與度高了,第一次和付博雅還有秦總見面時,飯桌上都是聽我說,你很少參與的。”服務員很快就把他們要的飲料和酒送了過來,羅一等服務員走了又說,“雯心,今晚是個不錯的開始,今後會有很多這種機會。”
“希望一哥多多指點。”張雯心端著橙汁。
羅一和張雯心碰了一下杯子,喝了口酒說:“別這麼說,你是留學回來的,學歷和見識比我高,只是在這個行業的時間還短。記得剛才離開公司時咱倆說的話嗎?只要你信任我,我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時舞臺上唱起了動聽的《貝加爾湖畔》。羅一喜歡來夜中環的酒吧的原因就是環境非常舒適,沒有過多的煙霧繚繞,沒有過度震撼嘈雜的聲音,有的只是幾名樂手彈奏柔和的旋律,以及一名歌者唱起輕柔婉轉的歌曲。偶爾有酒客點歌唱,歌單有限,狂躁的或是勁爆的都沒有,都是舒緩的曲目。
“我先問個問題吧,雯心,程總或者你自己,對於你在公司是怎麼考慮的?”羅一看著對方的臉龐,他的表情柔和而又認真,目光如炬。
“我從國外學的是財務管理專業,工作的方向肯定也是這方面的,但是我對自己的規劃不僅限於財務方面,這一點母親是很認同的,從長遠來看,以後肯定要接班掌管公司。”
“現在你處在那個階段?”羅一追問道。
“我來公司到現在,透過輪崗,每項工作都已經很熟練了,這些畢竟是我的專業,沒有什麼難度。”張雯心又想了想說,“目前的情況是財務部的孫總是公司創立就在的元老,而這傢俬企的管理趨向於扁平化,部門員工之上直接就是部長了。”
“也就是說有孫總在,你只能是個財務部的員工。”羅一看張雯心點了點頭,接著說,“我們這家企業,或者說我們這個行業,基本都是這樣,沒有太多的管理層級。這點你不必太介意,現在只需要完善自己,把這家公司和這個行業充分地瞭解透徹,同時豐富你的人脈,re辦事處的,銀行的,稅務局的各方面都要有關係不錯的人照應著。”
“我明白了。”張雯心說喝了口橙汁。
“慢慢來,你還要繼續提高財務方面的能力,但不要心急,穩定心態一步步來。這家公司也不是一天做起來的。想當初程總和馮總算是積累了足夠的資本,立起紅城實業的大旗,但是旗好立,業難成,苦心經營了這麼多年,終於做到了渤海市re經銷商的老大。”羅一把杯子放在桌上,聽了幾句歌者的聲音才說,“萬泰商貿有國企背景,起點高不高?現在最多也只能說和我們紅城實業平分秋色,你知道為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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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聽你說給我聽。”張雯心笑了笑說。
“可以,不過你要先給我唱一首《加州旅館》才可以。”羅一向後靠了靠,看著舞臺上,歌者正在休息,樂隊隨意彈奏著漫無邊際的韻律。
“賣關子是吧?點我唱歌!”張雯心裝作生氣的樣子,站起來說,“一哥你記住,等我領導你那天再找你算。”
羅一笑了笑,指了指舞臺,張雯心憤憤地走上了舞臺,在夜中環的酒吧,第二次唱起了《加州旅館》。詭異動人的旋律響起,充斥著憂傷與迷惘的情緒,平淡中透著悲涼。張雯心女性的嗓音唱著這首歌,別有一番味道。
羅一被歌曲所感染,思緒也變得憂傷而迷惘,看著張雯心,他突然聯想到了當年的自己,剛剛進入這個行業,同樣是意氣風發躊躇滿志,期待著有一番作為,但是隨著時光的流逝,最後剩下的只有苦苦支撐的疲憊和對行業發展的冷漠。
等到張雯心走回來時,羅一依舊向後靠著,閉著眼裝作還在品味著歌曲。張雯心坐在位子上喝了口橙汁才說:“一哥,可以了吧!”